“师傅,多日不见,您老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程千帆‘习惯性’的拎起热水瓶,要给马一守的茶水杯添水。
“是啊,老头子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应该有自知之明。”马一守将茶杯朝着桌子上一放,冷哼一声。
“又是谁惹您不开心了?”程千帆拿起茶杯添了水,马一守倒是并没有阻拦,也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
看到马一守样子,程千帆心中大定,对于马一守的作态和想法,他的心中有了底了。
老马生气归生气,不满归不满,但是,老马不愚蠢。
也许马一守依然没有看破修肱燊的谋划,被愤怒影响力判断力的他,还认为修肱燊是要强行为程千帆谋取三巡巡长的位子。
但是,马一守并没有和程千帆撕破脸的打算。
老马这个人,贪财、怕死,有小算盘,这种人成不了大事,却也不会彻底犯糊涂。
程千帆有能力有背景,这种年轻人是压不住的,早晚会爬上去。
不管怎么说,小程是他的徒弟,老马自忖自己一直以来对小程还算不错,既然挡不住,那就还得指望这点香火情,为后日计。
他现在就是心气不顺,但是,却也知道不能真格儿翻脸。
况且,摆脸色也是给外人看的,要不然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徒弟爬到头上去了,自己发面团一般没点脾气,那以后谁还会把他老马当一盘菜?
故而,别看马一守样子吓人,冷嘲热讽,但是,他没有阻止程千帆给他添水,这就是留了余地,传递了信号。
程千帆收到了这个信号。
……
“师傅,此去杭州,事情比较杂,也没有时间闲逛。”程千帆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正好路过一个铺子,徒弟给天哥儿带的。”
天哥儿是马一守的儿子,学名马君天,今年虚岁六岁。
马一守有些犹豫,这要是程千帆送给他的礼物,他就直接拒绝,但是,这是程千帆以徒弟的身份,给他的儿子带的礼物,他着实不好拒绝。
要是拒绝了,这份师徒情谊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
程千帆直接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马一守惊讶的拿起来看,看到金器上面的林记的牌子,他抬头看向程千帆。
这哪里是小程随便路过一个铺子,这指定是特意去林记定做的。
“上次听师傅你说这件事,就记在心中了。”程千帆微笑说。
马一守的儿子身上原来也有一个林记的长命锁,是家族长辈特意去杭州订做,又请了灵隐寺的大和尚开了光的。
只是前不久被家里人不小心弄丢了。
也是奇了怪了,这开了光后的长命锁丢了后,马君天就生了一场病,虽然后来好了,可是马家上上下下还是心有余悸。
有一次马一守和程千帆闲聊,就说会不会是长命锁丢了的原因,盘算着抽个时间去一趟杭城,再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长命锁,请灵隐寺的大和尚开光。
“这个和天哥儿那个……”‘事关’宝贝儿子,马一守顾不上矜持了,急忙问。
“我一开始也担心这个,好在林记卖出去的物件大多有记录,我托大师傅查到了记录,这个和天哥儿那个一模一样。”程千帆高兴说道。
“那灵隐寺。”马一守急忙问。
“我办事,师傅您还不放心?”程千帆拍着胸脯说,“找了灵隐寺的大和尚开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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