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郎的话,司马光是有怀疑的,他不信世上的事会这般凑巧,他觉得花郎一定知道那个人是谁,可花郎不肯说,他也不好再问,不过他可以肯定,那个人既然能做出这么好的诗來,以后知道他是谁,并不是什么难事。
郁热继续,从府衙离开的途中下起了雨,雨一开始下的并不是很大,可是后來却慢慢疯狂起來,可就是在这大雨之中,在花府门前,却站着两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个年轻的小厮,温梦并不认识那两个人,可花郎和阴无错却认得,他们是王安石和他的小厮王全。
如今命案破了,他们两人來这里做什么。
漫步上前之后,花郎向王安石拱手道:“王大人怎么來了。”
王安石笑了笑:“花公子昨日拜访了在下,在下今天來拜访一下花公子,也算是礼尚往來嘛。”
一行人走进花府客厅,花婉儿端來了茶水,王安石边喝边听花郎叙述案子的经过,这番说完之后,王安石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世间竟然有这样的男女,当真是奇怪。”
花郎笑了笑:“世间一切皆有缘分,如果那个女人和杜才从來不曾相遇,也许两人的命运又将不同,也就沒有这般的命案了,而如果沒有这般命案,你我也不可能相识。”
王安石点点头:“是啊,缘分是个很奇怪的事情。”
双方谈完命案之后,就又谈了一些其他的,花郎从王安石的这些话里,隐隐约约听出了一丝变法的味道,只是如今王安石还不是宰相,自然不会贸贸然就说要实行变法的,而对于这个,花郎也不想对之过多评价,每个人有每个人一生之中该做的事情,就想他自己,他要断案,就断案,他的这一辈子兴许就在做这样的事情,包拯的忠臣,他该做的事情就是忠君爱国,司马光要修《资治通鉴》,这是他这一辈子该做的事情,而王安石则是变法,就算变法失败了,那也是他这一辈子该做的事情。
人生轨迹如此,花郎不想因为自己有先知的一些事情便随便去改变其他人的轨迹,他觉得那样是沒有意义的,王安石虽说变法失败,可也真是因为他的变法,才让他在历史上留有芳名的吧。
夏雨如狂,不知道要下多久,花郎与王安石相谈甚欢,如此一直到傍晚十分,王安石才起身告辞,而那个时候,雨已稀,风吹來凉意,不知何时,天边出现了彩霞,彩霞与淡淡烟云接壤堆积,形成了一片奇景。
淮南城在雨后变的热闹起來,而就算是热闹的,这淮南城竟然也有着一丝淡雅,花郎突然想到处走走,那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去街上走走,看看那些玩耍的孩童,看看那些被风雨吹落的花瓣。
一个人若是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是不是就证明他是幸福的呢,花郎淡淡笑了笑,然后就真的这样慢步离开了家,然后就这样慢慢的在街上行走,看着街上的一切,而他也慢慢的融入到这一切之中。
当一个人融入百姓之中之后,他才发现心灵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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