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雉县的县令原是黄祖的族人,在把下雉县交割给刘璟后,黄县令便调回了武昌,现在整个县务都由县丞负责,县丞姓毛,柴桑人,年约四十岁,长相很普通,是那种丢进人群中就很难找到的普通相貌。
不过毛县丞倒也精明能干,这次柴桑民众西迁,他出了很大的力,殚精竭虑,耗尽心神。
中午时分,刘璟骑着马,在毛县丞的陪同下,视察下雉县的情况,
“启禀司马,我们下雉县是小县,县城人口只有一千余户,五六千人,县城狭小,这次柴桑人口涌来,县城人口一下子暴涨到一万五千人,已是极限了。”
刘璟点点头,他也看见了,狭小的县城内住满了移民,原住民的房舍都被征用,几乎是一间屋子住一家人,使小县城内拥挤不堪,到处是叫声、骂声和孩子的哭闹声,整个县城内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刘璟眉头皱成一团,回头对毛县丞道:“这样可不行,县城内脏乱,疫病容易流行,一旦爆发瘟疫,可就大祸临头了,必须立刻采取措施。”
旁边伊籍接口道:“司马说得不错,必须要严防疫病,可以用石灰消除秽毒,另外一旦有人生病,必须立刻隔离。”
伊籍从襄阳来的高官,又是璟公子刚刚任命的县令,毛县丞不敢申辩,唯唯诺诺答应。
刘璟满意地看了伊籍一眼,又对他们二人道:“若人手不足,可找城外驻军协助,就说是我的命令,让王泰调几百士兵协助你们。”
毛县丞大喜,他就是因为人手不足而发愁,既然有士兵协助,那事情就可以办成了,他连忙道:“那卑职现在就去安排?”
刘璟又看了伊籍一眼,伊籍心中很是无奈,他可以说是被强行任命为下雉县县令,一方面他觉得有点荒唐,他明明是州牧的使者,没有经过州牧同意,就在江夏当了县令,这不符合官场上任命流程。
但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有点动心,眼看刘琦和刘琮都是不可靠之人,而他伊籍也不是荆州士族,只是州牧的同乡而已,没有背景,也没有后台,将来他的前途又在哪里?
而刘璟对他的看重使他看到了一线希望,或许跟随刘璟会有前途,所以他心中很矛盾,就像一个想嫁郎又觉得礼不足的新娘子一样,扭扭捏捏、委委屈屈就进了洞房,上任为下雉县县令。
伊籍明白刘璟看他的意思,他心中叹了口气,只得进入县令的角色,躬身施一礼,“卑职这就和毛县丞去安排!”
“我和你们一起去军营!”
刘璟暂时也没有什么事,便带着伊籍和毛县丞一起向城外军营而去,军营驻扎在北城外,有两千士兵,由魏延和王泰统领,而刘虎和廖化则驻扎在阳新县,甘宁则在长江上巡逻,监视江东军的行动。
由于刘璟暂住下雉县,徐庶一早赶去了阳新县,阳新县那边人口更多,钱粮物资都集中在那里,刘璟便命徐庶全权负责阳新县的军政事务。
刚到军营前,魏延和王泰便闻讯迎了出来,两人单膝跪下施礼,“参见司马!”
“两位将军请起,有件事要麻烦二位了。”
刘璟带着众人来到大帐,他坐下来把情况告诉了魏延和王泰,派兵协助地方官府自然是理所当然,但魏延的心更细,问道:“这可需要大量的石灰才行,下雉县有这么多石灰吗?”
刘璟对下雉县的情况也不了解,他向毛县丞看去,毛县丞笑道:“魏将军有所不知,下雉县最大的特产就是‘两石’,其中一石就是石灰,在城西七子山一带,盛产石灰石,每年都有不少商人雇人开采,矿区那边仓库里就有现成的石灰石,直接用船运来便可使用。”
王泰在一旁笑道:“这就好办了,我知道七子山,事不宜迟,我立刻带五百士兵驾船去搬运。”
这时,刘璟却好奇地问道:“不知‘两石’中的另一石是什么?”
“回禀司马,是一种黑色的很粘稠的东西,可以燃烧,气味刺鼻,但我们一般用来治病,当地叫它石碳油,有人还用它点灯。”
刘璟一愣,这不就是石油吗?他立刻追问道:“这种石碳油在哪里?”
毛县丞见刘璟神情颇为关心这种石碳油,连忙道:“在南面的下雉湖一带。”
刘璟立刻起身道:“王将军和伊县令去搬运石灰矿,我要去看看这种石碳油,烦请毛县令带我去一趟下雉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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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雉县的地形是西北高、东南低,东南最低洼处便形成了一片湖泊,因县得名,就叫做下雉湖,湖泊周围都是大片森林,人口稀少,一般是猎人和樵夫出发,但湖西却盛产下雉县的一大土特产,石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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