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重重的摔在黑色越野车边,带起几颗被他们的重力急速弹起的小草,欢快的在他们身上跳跃,蹦跶着。
来不及喘息,三人死命的支起身子,想寻找远方何义的身影。
可是怎么也看不到为他们用身体挡住子弹,确保他们后背安全的何义。唯有一缕缕的白烟在向空中飘动,预示着何义的最终归宿。
站在一边的夜鹰早已满眼噙泪。这些兵们生死相依的战友情,使他刹那间便想到了在扶桑时任务的情景。
那时,他们对将死的军刺,同样不离不弃。更远的,让他想起了自己一路的军旅生涯,那其中,又隐藏着更多,如同今天发生的故事。
十分钟后,在痛哭流涕中,一个士兵放弃了自己的权利。把最后一个位置留给了自己的战友,两人紧紧相拥,在放弃的那个兵的推搡下,才缓缓的分开。
最终的四个人已经到齐,虽说他们的经历有点震撼人心。可对于这些,夜鹰早已习以为常,只不过略略赞叹了他们之间在战场上培养出的深厚情谊而已。
在他看来,只要是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后,都会变成这样。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好了,我要的人都到齐了,把所有的人都集中上。不行的上救护车,全部回营地”夜鹰对身边的王营长吩咐。
王营长一脸愤慨,十分不满的答了声是。在他看来,夜鹰就是个怪胎,这么些好兵,被他折磨成了这样,竟然不闻不问,丢下这么两句话就算完事了?
如果不是看在夜鹰是上级领导的面子上,他早就挥起拳头狠揍一顿夜鹰了,只是在王营长有这想法的时候,他也没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那实力能和夜鹰单挑。
累倒的人太多了,经过这四天四夜的折磨,许多人在临近终点时累瘫在地,只能望着终点远去的军车,为自己的淘汰和荣誉失声大哭。
王营长不忍心的穿行于这些汉子中间。平常,他们可都是些铁骨铮铮的兵王啊。可如今,却为了夜鹰那么个变态的考核选拔变成了这样,想到这,王营长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两辆救护车根本不够用,不能行走的人太多了。没办法,军医又联系了基地,直接开来了两辆卡车,把浑身乏力,早已不能动弹的兵们,一一架上卡车,跟生猪一样拖回基地。
来时的营地,还是那样的郁郁葱葱。鸟鸣合着虫叫,花儿迎风招展着腰肢。替身下的小草遮挡住烈日无情的蒸烤。形成了一副有趣的自然油画。
不同的是,平静的树林里,此刻已被哼声不绝,瘫软在一地的兵们所占据。
身上的装具早已卸除,一身轻松的兵们,浑身散发出阵阵汗水与不知名气味交合在一起形成的强烈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他们有的背靠着大树,有的躺倒在地,有的互相依偎,手里拿着生理盐水,一块面包。慢慢的咀嚼调养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妄图短时间内便能恢复早已拉扯的几乎变了形的身体。
军医们忍着恶臭,在兵们中间来回穿梭,时不时发现一两个连进食都困难的兵,便一拥而上把他抬走,放在干净的床上打起了点滴。
兵们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当初来时的骄傲与自豪。自信和荣誉已被夜鹰设下的比赛狠狠踩在了脚底,重重给了他们每人一个重重的耳光。此刻他们都忘了,忘了以往的荣誉,忘了自己是谁,甚至是忘了一切。
看着眼前疲惫的人们,夜鹰有点抱歉。可能自己的要求是有点严苛,对于这些从未经受过如此繁重训练的兵们来说,却实太牵强了。
可是他实在没办法,时间不等人,他要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敢打敢拼的特种突击队来,必须使用非常的手段。这次完全可以说是十万里挑一个人选了,而大浪淘沙,留下来的,一定也是最好的,更是他最需要的人。
让兵们休息了四个小时,眼看时间都到了快下午了。夜鹰命令王营长吹哨集合所有人。
王营长虽然不高兴,但是表面却不会露出来,转身召集了所有的兵。
兵们稀稀拉拉,艰难的站起来。虽然休息四个小时,略微恢复了点力气。可是这四天消耗到极限的身体,几乎都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却不是这短短四小时能恢复得来的。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