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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曾经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和心爱的歼七座机,驻海。
韩坤又是一个孝子,在弟弟于八五年偷渡出国,从此杳无音讯,家中老父老母整日以泪洗面之时,他毅然推却了升职的机会,退役回到地方,在南方航空公司,开起了民航客机。
飞行员的工资很高,韩坤将父母从乡下接到广州,安享天伦之乐,一家人过得非常富足。
八七年,他经人介绍,认识了一名护士,两人很快相识相恋,并结成了美满的家庭。过了一年,又添了一个小宝宝。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就将这样过去。
可没曾想,八九年,他和公司一名领导,起了冲突,此后就多次受到对方刁难。
九零年,因为机械故障,他驾驶的波音七四七客机刚从白云山机场进入滑行,就突然侧向一边,冲出跑道。
韩坤尽全力控制飞机,巨大的冲力,让飞机滑行了一公里多,才停了下来,半个机翼折断。机上乘客受到冲击,大多有轻重不同的挫伤、擦伤,索性造成人员死亡。
韩坤当即被公司停止飞行,让他回家等消息,每月的工资倒一分不少。
按理说,机械故障是地勤的失误。
全靠韩坤处置得当,才保住了飞机和全体乘客的人身安全。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得到这种待遇,很让他气愤,找到公司闹过几次,都没有结果。事后有人偷偷告诉他,是那名他得罪的人,在背后捣鬼,而公司也想用这种借口。将责任推到他头上。
于是,经过几个月的调查,事故调查委员会确认地勤有责任,但韩坤也存在操作不当,负有次要责任。报告说。鉴于他玩忽职守,造成严重后果,已经不再适宜飞行。那时还没有辞退的说法,可是他就从此再也没有了飞向蓝天的机会,被贬为了一名地勤人员。
工资少了一大块,自不必说,但生活也是无忧。
心里面的不痛快,却始终跟随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几年没有消息地弟弟韩磊忽然回来了,还穿着笔挺的西服,大包小包带了不少礼物。
老父母大哭之余,也是满心欢喜。
他们一面埋怨儿子让他们牵肠挂肚,一面追问他这些年来的经历。
韩磊的经历说来还真有些传奇色彩,他当年偷渡出国。打算的是跑到美国去洗几年盘子,挣点钱,衣锦还乡。
可是他体质较差,大海茫茫生起了病。吃了自带地几片感冒药不但不见好,还发起了高烧。黑心蛇头见他是个累赘,趁船在马来西亚靠岸的时候,找了几个人,把他扔到岸边就不管他的死活。
韩磊在地上躺了一整天。硬是熬了过来,支撑着靠乞讨,过了几天最艰难的日子。
后来。他就四处打零工,饱一顿饿一顿艰难度日。
因为他没有当地身份证,有一次他正在餐馆干活,忽然听说外面来了警察,要查非法移民,吓得他赶快跳窗逃走。可事后才知道,那是老板找人假装警察,为的就是把像他这样的偷渡客给吓走,从而节省工钱。
得知事实真相,他们也无可奈何。老板是当地人,他就是再厉害,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
痛定思痛,他更坚定了摇偷渡到美国去过美好生活的愿望。
他和同寝室的几个人商量,决心趁夜色,偷偷爬到一艘远洋货轮上。料想如此大一艘船,可以藏身地地方那么多,也不见得就把他们找了出来。
同寝室的几个人,也都是从大陆听信传言,偷渡出来的。
几人一拍即合,便长期在港口逗留,察看地形,商量偷渡对策。
随后,他们准备了塑料布、换洗衣裳、食物、水、常备用药等等,在一天夜里,从距离港口数公里外,偷偷潜入水里,接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渡到一艘散装货轮。
这是他们早就选好的目标。
货轮上所载的货物,大多是散装货,有铁矿石、木材、初级工业品、干货等等,许多货柜就摆在甲板上,可以容他们藏身。
另一方面,船上地货物里,有海鲜干货,还有一些观赏鱼。
他们考虑过了,所带的食物和水再怎么也不够一两个月食用。而船上的海鲜干货,则正好用来充饥,装观赏鱼的水箱,则可以补充淡水。
这几个人在异国他乡,吃够了苦头。就是原来好吃懒做地性情,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也变得坚毅了许多。他们躲藏在船上,避开船员检查,每天直到凌晨,才偷偷摸摸在船尾排泄,居然没有被船上人员所察觉。
几个人咬牙苦忍,就想着到了美国,再吃几年苦,就可以攒下够一辈子花的钱回家(按当时的生活水平,有几十万,完全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是造化弄人,货轮的最终目地地,居然是几内亚比绍(为了引他哥过来,这小子不来这里都不行)!
原来,这是一艘为非洲基地运送给养物资的补给船,船上的船员也早就发现他们几个人了,只是故作不知。到了几内亚比绍,他们想留在船上也不可得,这船打转身,就要回东南亚去了。
下了船,他们就被带到了基地外围地垦殖园,当上了一个农民!
几个人吃尽苦头,兜了一大转
半个地球,最后却来到非洲当起了农民,这真是让他得。
好在这里当农民,和在中国当农民不一样。
吃饭在食堂、住在集体宿舍,自己承包的地自己负责,种多种少关系着自己的收入多少。几个人原本就是农民出身,虽然在家里有些好吃懒做,爱做白日梦,到了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想偷懒就要饿肚子。
他们在马来西亚尝尽了人间冷暖,吃苦的同时,坏习气也改了不少。
再加上这里管理严格,四周都是铁丝网,像监狱一样。在里面。几千号中国人说说笑笑,也不寂寞。但到了外面,就是那些黑人,日头也毒辣,他们别扭了几天,也就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精心伺候庄稼,一年下来,他们竟然发现。在这里赚的钱还不少。
一个月六七百块钱,比他们当初想地,在美国如何如何虽然不能比。但和家里,同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亲相比,这些钱已经相当多了,国内城里的工人还没有他们赚得多。
他们就此安心留了下来。当上了一名非洲农场的农工。
一年以后,农场选拔生意人才,开始把触角向几内亚国内伸张出去。
韩磊人机灵、能说会道,又能吃苦。结果被选中,称为一名农场粮食贩子,在几内亚比绍、邻近的国家贩卖农场生产地粮食。
他很有些语言天分,非洲那些土语,他学得很快。不多时。也能结结巴巴地,和当地人用非洲土话,加上肢体语言。进行简单的交流。
因为他的成绩很好,农场和像他这样业绩好的“推销员”签订了新的工作合同。
农场给他们一个最低价,然后由得他们去到处推销,多出来的钱,全部归自己所有。这一举动,刺激了所有业务人员的积极性,不怕苦不怕累,再偏远的地方,他们也敢带着几瓶花露水和治疗疾地药,闯进去。
这非洲天高皇帝远,也没有什么税务部门来让他们缴税,两年下来,韩磊人晒黑了,腿跑细了,但腰包也鼓了起来。
现在,他再也不说什么去美国了。
去美国哪有这里好,附近的地方他都跑遍了,人头熟,上上下下的关系都理顺了,生意也越做越好。眼看着钱哗哗的流进口袋,还跑到美国去刷盘子?神经病啊!
再说,农场的规模拓展了,从国内来的中国人越来越多,外面跑一圈,回到农场,见面全都是中国人,开口闭口就是乡音,这样地生活,可比到美国,听洋鬼子放洋屁,更让人心里舒坦。
韩磊和农场接触多了,也知道一些农场的秘密。
农场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赚钱,给他们推销员的底价非常低,还不用怕收不到货款。
上次,二拐子出去卖粮,粮送到了,对方部落却不付款,说是价格高了。二拐子也不和他们争辩,回到农场照实一说,农场马上派出了一队武装士兵,开着悍马车,架着机枪就去“上门服务”,把人家的村落给抢了,多地钱也给抢了回来。
这些钱农场愣是没收,说给兄弟们压惊。
结果,所有的收获,全部由二拐子和那队士兵,一五一十给分了个精光。
韩磊就知道,农场开在这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看看最里面,基地里杀气腾腾的士兵训练,还有那戒备森严的景象,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农场的秘密,就在最里面那群小高楼里。
不过这不管他地事,他就安心挣钱。
农场的势力越大,他挣钱就越踏实,只要钱到手,管他那么多。
农场里常常有士兵来去,小半是外国人,听口音叽里咕噜像是老毛子,但大半是中国人,而且一看就是经过铁血考验的精锐。
他有时候半夜琢磨,这是不是国家在背后支持。
没多久,基地里地士兵更多了,又过了一两个月,那些士兵又换了装束,悄悄趁夜离开了农场,不知去向。
随后,农场就跟他们这些推销员放假,说最近可能会不太平,几内亚比绍的一些部落、军阀,可能要开战了。短期内这里的形势会比较混乱,当然,这样的情况不会很久,局势很快就能平静下来。让他们要么回国去看看,要么就留在基地里,不要再单身外出。
韩磊就判断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不想留在非洲,他怕看到血,上次看到一个非洲部落冲突,一个黑人被砍杀在当场,他当时就晕了。
他提出想回国看看,争了这么多钱。也该拿些回去孝敬父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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