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盛顿,首都大饭店,17楼。
抛去此前的种种不快,沙皇夫妇对于美国政府为自己安排的卧室还是相当满意的。华丽的地毯、高贵的大床、别致的书桌乃至梳妆台、灯罩,这里的每一个细节无不透着纯粹的俄罗斯风格,从这点来看美国当局的确下了一番功夫。
当琳达裹着舒服的浴巾走出浴室的时候,阿格列尼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着,琳达不用看也知道那和军事规划有关,而令她更加不屑的是这份东西注定要在海军会议结束之后变成一堆废纸。
“陛下,早点沐浴休息吧!”
阿格列尼“嗯”了一声,注意力仍旧集中在纸上。
琳达默默走回卧室,等在那里的两名侍女立即熟练的替她整理头发、抹油和按摩,接着替她换上华贵的新衣服。
在这之后,琳达摇响了铃铛。
房门随即打开,一个年纪不下五十的侍从官走进来必恭必敬的立于离门一步的地方,“陛下有何吩咐?”
琳达转过身,“召萨卢金上校过来!”
“是!”
过了大约2分钟,房门又一次被打开,进来的是刚才那位侍从官,跟着是一位穿着白色礼服的上校。他停在离门三步的地方,双脚一并,“陛下!海军情报部上校萨卢金前来报道!”
这时书桌那边的阿格列尼停住笔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低下头继续他的宏伟计划。
琳达也不看阿格列尼,而是让上校走到自己跟前,“我想知道今天都发生了哪些事情?”
“回陛下!到目前为止各国代表团均已抵达,最特别的是德国皇帝居然乘着飞艇从柏林直接飞来,据说这期间没有在中途任何地方提留和补充燃料物资!此外,美国民众对于此次海军会议大都持欢迎态度,只是日本代表团的车队在进入华盛顿时遇到一点小麻烦,有几个美国人朝他们的汽车扔了石头。而日本代表团已经就此向美国外交部提出抗议!”上校一边说着一边瞧瞧瞟了一眼书桌那边,沙皇对于这些报告似乎没有丝毫的兴趣。
“就在今天下午,我们的人在华盛顿转了转!”上校说到这里的时候看着琳达,得到她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的眼神之后,他以平常地语气说道:“这座城市非常的平静,以至于我们的人没有任何收获!”
“没有任何收获?”琳达低声说着,这是一句暗语,意味着一个并不怎么好的情况。
“请问陛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上校照例问了一句。
琳达也不多想。“喔,让他们继续保持警惕,千万不要让敌对份子对陛下不利!切记!”
“遵命!”得到指示之后,上校分别向琳达和阿格列尼敬礼然后转身走向房门,而阿格列尼对此依旧没有理会。
琳达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接着若有所思的朝卧室走去。
离开沙皇夫妇的房间之后,萨卢金上校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一不留神还撞倒了走廊一侧地花盆,当侍从们忙着收拾的时候,这位上校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夜晚的华盛顿寒气逼人。室外温度已经降低到零点以下。马路上行人渐少,只有那忠于职守的路灯仍旧笔直的站立在马路两侧。
在经过一道道严格的检查手续之后,已经换上一身便服的萨卢金快步走出首都大饭店。接着走到三条街之外拦了一辆出租车。
“龙舌兰酒吧!”萨卢金用一口纯正的英语吩咐司机。
十分钟之后,喷着白烟的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酒吧门口,萨卢金递给司机一张5美元纸钞,潇洒地说了一句:“不用找了!”
望着萨卢金远去地背影,胖乎乎的司机略带嘲讽的说到:“又一个阔佬!”
与街道上地冷清不同,这个名为“龙舌兰”的酒吧里人气很旺,昏暗的灯光下随处可见衣装时髦的男子和年轻性感的女性,酒吧的留声机放着时下流行的爵士乐,端着酒水的服务生穿梭于桌台之间,站在吧台里的服务生则熟练的为客人们调配着各种鸡尾酒。
将帽子和大衣交给服务生之后。萨卢金径直走到一张靠角落地桌子旁,唤来一个服务生,“请帮我找卡特先生来,就说是经常和他一起打猎的朋友找他!”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说完便离开了。之后萨卢金要了一杯果汁,边喝边漫不经心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此时这个酒吧连客人带服务生大约有三十多个人,这些人年纪看起来都不超过40岁,其中没有一个黑人或者黄种人,虽说未必是种族歧视严重的酒吧。但看起来也是小资阶级才消费得起的地方。至于那些衣着暴露的年轻女性,不用说也是从事肉体交易一类的,她们表情暧昧地与客人们调着情,一面喝着价格不菲的酒。
“先生,一个人吗?”
与这话语一道传来的是浓烈廉价香水味道,萨卢金不禁皱起眉头,他并不是厌恶女人,但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正事要办。
见对方不说话,搭话的那位女子主动坐了下来,左手搭在桌上,右手撑着下巴,含情脉脉的看着萨卢金:“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我在等人!”萨卢金觉得自己的声音和表情像极了外面的空气,冷得令人发颤。
可那名女子却凑得更近了,“在等老相好吗?我不会比她差的,先生你说是不是?”
萨卢金正想掏钱打发她,却听到后面传来粗旷的声音:“走吧!这位先生不适合你!”
那位女子也不回头,只是一脸不甘的悻悻离开了,而出现在她背后的正是萨卢金要找的人。
“我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萨卢金无奈的耸耸肩。
对方也不多寒暄,“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酒吧,之后沿着吧台一侧的小楼梯往上走,最后走进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有两张沙发和一桌一椅,桌上亮着一盏台灯,桌面凌乱地放着一些小东西。等萨卢金进来之后。那个人旋即将房门关上,爵士乐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陛下又有什么指示?”那人犹如一个完全公式化的机器人,口中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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