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间据枪,同一时间瞄准,同一时间射击。
砰砰……
在我的印象中,比我瞄准激并且正中目标的人很少,今天我竟然遇到了对手。
我在他身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很悠长,也很平和。
这是一个神枪手所必备的基本条件。我居然在一个市里遇到了高手。
虽然在无形之中他给了我一定的压力,但是我平稳的据枪,平缓的呼吸以及精准的射击都给他造成了更大的压力。
在外人看来我们两个就是在那打枪,然后气球一个一个的爆炸,就那么简单。
可是行家眼里一看就知道是两个高手在过招,高闪闪的眼里已经看出了一些苗头。
她紧握的小手就能感受到她在为我担心了。
势均力敌,其结果是,我们同时打完了第三十个气球。
平局。
“哈哈,好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高手,一般那些兵蛋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说吧,你是哪个部队的,没准我和你们领导还是战友呢。”摊主一改刚才生气的表情,居然开心的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现他是个瘸子,而且他的脸上有一条并不明显大的疤痕,但是我心里很清楚,那是军刺留下特有的痕迹。
这是一个老兵。
而且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因为只有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他的脸上才会留下军刺的痕迹。
“走吧,我有话和你说,你女朋友现在这待会。”也不等我回答去不去,他已经向一个角落里去了。
众人一听说我是个当兵的,都肃然起敬,一听他也是当兵的,都一哄而散,人一下子都离开了。
我给了高闪闪一个眼神让他在这等我,可是好像这个眼神并没有起到作用,还是跟来了。
“坐吧,这是我临时休息的地方。”我有些犹豫,毕竟他的变化太大了,这让我不得不防。
“说吧,高洪武是你什么人?”老兵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我。
不要说我了,就连高闪闪都为之一愣。
“你是什么人?”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从他说出高洪武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有意识的向高闪闪身边靠拢了一步,远离的这个老兵一步之遥。
别看这一步,从他起身到我身边如果是用匕偷袭,我至少有零点五秒的反应时间。
足够了。
“臭小子还挺谨慎。好了,这么说吧,我和高洪武是过命的战友,我叫胡永刚,是原军分区特种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你小子至少应该叫我一声胡队长吧。”胡永刚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和原来部队的番号。
“您和我爸爸是战友,我这么从来都没有见过您呢?”高闪闪从我身后探出头来问道。
“你爸爸?高洪武是你爸爸?哦,差不多大了。”胡永刚看着高闪闪像是回忆起什么。
“我见你的时候,你也只有五岁那么大,十几年的时光可真快呀。都长这么大了。没想到高洪武长得不咋地,他女儿却是比他强多了。”胡永刚笑着说。
“你应该叫我一声胡叔叔,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个时候你才只有五岁。”
“你是怎么从我身上知道高洪武的。”我对他还是心存戒备,对一个陌生人要始终抱着警惕,不然会死的很难堪。这是在雪狼训练营时,师傅说的。
“你应该知道,你一开始拿的那把枪的准心是歪的,而且重要的事,枪身的精准度和正常枪身有很大偏差。你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打的很精准,而且是快精准射击,我一点都不怀疑你是高洪武训练出来的兵,或者是高洪武的学生的学生。”胡永刚很自信的分析着自己的判断。
我对此深信不疑,在没有怀疑的理由。
敬礼,对一个老长的尊敬是我们军人必备的修养和素质。
“老长好,郭鹏有眼不识泰山,砸了您的场子,您说怎么罚,我都接受。”对于这样的老兵,我一眼就能看出他身怀绝技,绝非一般人,就像高洪武一样,他杀过人,虽然他隐藏的很深,可是我依然从他眼神中若有若无的晶莹中,寻找到一丝很微小的杀气。
可能是这么多年来回到地方,已经没有了在部队时的斗志了吧。
“哈哈,好小子,我一看你就知道你这点手艺是从高洪武那里学来的。”“胡叔叔好。”高闪闪很乖巧的问好。
“老长,您的腿……”我很想知道他的腿是这么受伤的。
“我这条腿已经没了十多年了,没什么,早就习惯了。”胡永刚不愿意深说自己没了腿的事,对我而言却是不能再问了。
部队里的事就是这样,有些事即便是过了十多年,甚至上百年,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因为那些属于军事高度机密,透漏出来很可能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有些秘密永远都是秘密,尤其是部队里生的事,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会说的,不过不是现在,你还年轻,还有很好的展空间,慢慢来吧小伙子。我能看的出来,你天生就是当兵的料,你的骨子里有股子韧劲。”胡永刚说了高闪闪半懂不懂的话,但我却是听明白了。
是啊,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其原因就是不想让无关人等知道,我们又何苦非要知道呢。
我和高闪闪离开了,在我们临走的时候,悄悄的把我们赢来的礼品都放了回去。
我知道,他是属于伤残战斗英雄序列里的成员,如今生活流落到这步田地,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想帮点什么,却不被他们接受。
我们的一千块钱在老长胡志刚严厉的眼神中又一次回到了我们的手里,我能看的出来,即便今天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留给他的钱扔掉。
这就是一个老兵的尊严和令所有人尊敬的地方,因为他们把尊严看的比什么都更重要。
敬礼,向所有的老兵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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