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念林来说,石关,孟养,阿瓦,多么熟悉的一串名字,为了那个战役,他花了太多的时间,但没想到,一件小小的事件,打乱了他整个安排,他受命,要去用自己的眼睛,去最底层去寻找自己心中的答案!也为了赌气,他甚至拒绝了他父亲给他安排的身份,他自己则悄悄的托人弄来一份任职命令,换个身份到基层去当一名6军连的连长!他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清楚的看到他想看的一切!
一到云南,他才真切的感受到那种大战前的氛围,随着朝廷注意力的南移,平定缅甸之事提上议事日程,云南的明军正进行大规模的整编、换装,他随着一大批从其他各兄弟部队抽调来的中下级军官一起,被下派到了各部队,此时的他这个新身份犹如融入大海的一滴水一样,终于没人注意了。([[[〈 八一中<文?( ?
由于边境形势的日益吃紧,明军在边境地区加强了巡逻,可是,即便如此,边境地区的十万大山和绿海一样的原始丛林还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在一次边境巡逻中,朱念林带沣他的连队也更“幸运”的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是靠近边境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叫铜锣寨的傣家村寨,隐藏在那绿海一样的山腰中,两天前,朱念林带着他的连队一行还刚刚从村子里穿行而过,他当时看着村里那充满诗情画意的竹楼、那如同山之精灵的傣家舞蹈、人们自内心的那份怡然自乐,他当时甚至还觉得,人在这样一处世外桃园般的仙境中过一辈子,或许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但当他们回来再路过这个村寨时,远远的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当他们快赶到村中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座人间仙境一样的村寨竟然一夜之间被一伙窜入的缅甸人给血洗了,全寨二百余口,上至六七十岁的老人,下至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都无一幸免,整个村寨,到处是惨遭杀戮的尸体,而那些勤劳善良能歌善舞的女人们,则被祸害的更加悲惨,甚至,连那些**的尸身都被祸害得残缺不堪……无意中,有人惊讶的现,在前寨门口的那根木杆上竟然还挂着什么东西,当他们走近一看,这才现赫然是一张容貌蛟好,被完整剥下的女人人皮,而不远处那团血乎乎被什么东西吃了一半的肉团,显然便是那不幸女人的尸身,这张已经快被风干的女人皮被士兵们七手八脚的取下,让他们更为愤怒的是,在那女人皮下部那蓬黑色的毛处,竟然还用藤蔓固定着一个粗糙的木质**状的木棍,看着那上面已经黑的斑斑血迹,谁都猜得到当时生了怎样的惨剧!这一切显然是缅甸人在羞侮大明,他们在向大明示威……看着眼前这用惨绝人寰都难以形容的惨剧,朱念林只觉得他的心紧缩在了一起,一种无法排遣的压抑出现在心中,大家牙齿咬得咯咯响、含泪将那些尸体抬到一起埋葬,有些新兵甚至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
忽然,一个叫艾那的傣族老兵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寨子里有他的未婚妻,本来,没有现她的未婚妻尸体,他的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而此时,当他跑过来,只一眼便认出了那张半风干的女人皮,竟然正是他心中的牵挂,他不禁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好容易将他唤醒,他方才悠悠转醒。
他双目赤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众人,挣扎着爬起来便举起了手中的枪,大吼一声:“血债血偿,老子要去杀光那些蛮子!”
看着那个老兵象箭一样的就要射出,几个战友连忙一把抱住他,哭劝道:“艾那兄弟,单枪匹马,是报不了仇的!朝廷马上就要对缅甸作战了,他们的仇,我们会报的,你的仇,就是兄弟们的仇,我们一定要让那些蛮夷,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啊——”听着那个叫艾那的老兵象受伤的狼一样的哀嚎,朱念林再一次流下了眼泪,这些天,他与他的士兵们同吃同住,他已经慢慢将自己当成了他们的一份子,小人物艾那刻骨铭心的痛苦,他也同样感同身受!所有人都默默的举起了手中的枪,眼前的惨剧让这些军人们的血性都被充分激出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大吼:“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啪、啪啪……”悲愤的枪声在山谷中回荡,似乎久久不愿散去!
对朱念林来说,他一生下来便是皇长子,身份尊贵,可以说从小便是生活在蜜罐里,而后来,他虽然到海军中去服役,在海军训练时他虽然也吃了一些苦,但事实上,他一直是作为舰队参谋,随舰队旗舰一起活动,他又何曾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去感受社会底层人们的悲欢离合、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真正的人间惨剧呢?在这所有军人愤怒的血债血偿的呼声中,他却冷静下来,心中对父皇那近乎冷血的对外政策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想到这,他也走过去,对艾那等人道:“好好把她葬了,人死不能复生,死者入土为安!我向你们保证,一定让这些毫无人性的凶手血债血偿!”
不过那艾那却抚摸着未婚妻的人皮道:“我要留下它,我艾那誓,要用凶手的血来洗雪这份耻辱……”
虽然朱念林知道整个作战计划,不过,他还是没料到,他们会等上这么久,竟然整整又等了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中,他们被要求玩命的进行各种山地作战训练,而朱念林也没有回京,忠实的履行着一个普通连长的职责。
当作战命令方才下来时,他们连,更是作为大明刚刚组建的山地师一师尖刀连,奉命与其他兄弟连队再次进行战术穿插,扫平主力大军前进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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