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陷入统一全球幻想的刘昊当时就愣了,简陋?自己牲口棚的面积都已经过了后世三室两厅的面积,居然说简陋。刘昊买的的院子在洛阳算是中等,前后三进的院落在后世连想都不敢想。
刘昊当即说道:“兄长之言谬矣!想我大唐百姓还有许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到冬天就等于到了鬼门关。再说那些寒门学子,吃的是粗糠野菜,住的是斗室蜗居,而且房子漏风漏雨,出门只有一套像样的衣服还打着补丁,但这样的环境之下亦不坠青云之志。相比来说,我这里已是极尽奢华。至于朴素一说,某认为也该大力提倡,只有勤俭才能持家,只要过的相对舒适就行,铺张浪费完全没必要,假如人只有攀比心理,自己的所学所做只为攀比,那样的人生该岂不是很无趣?”
刘昊的话让众人一愣,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他能说出这话来。
趁众人还在愣的时候,刘昊接着说道:“自古以来的大家,都经历过或者一生都在贫困的生活中度过,但是却衬托出这些大家更加高洁。所以诸位莫要因对方家贫而轻视,也不要因对方家财万贯而失了本性。正所谓‘是真名士自风流’。”
刘昊说完,吩咐灵儿道:“灵儿,磨墨!”
铺开宣纸,刘昊提笔写下了千古名篇《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这次刘昊用的是董其昌的行书,整篇《陋室铭》一气呵成。众人围在刘昊身边,不住的吸气。
刘昊刚放下笔,门外就响起一声爆喝:“好一个是真名士自风流!”
刘昊吓得一哆嗦,然后就看到王湾和孟浩然联袂而来。
孟浩然很激动:“孟某痴长四十有余,却没有志才看得透。‘是真名士自风流’,想想某这些年来,一心只求仕途,于学问一道却是难有寸进,刚才志才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志才小哥儿,当受某一拜!”说完就要对刘昊下拜,刘昊赶紧拦住了他。
开玩笑,孟浩然在文人中地位那么高,让他对刘昊下拜这事儿传出去,天下的文人学子不找刘昊拼命才怪。
王湾捧着《陋室铭》,不住的感慨:“好字!好句!好文采!”说完眼睛骨碌一转,刘昊心里“咯噔”一声。果然,王湾抚着胡须说道:“志才此文,放在老夫那里正合适,诸位也都知道某只靠些许俸禄度日,家境贫寒。此文正是老夫之写照。还望诸位成全。”
这老货真会倚老卖老,他都说这了,其他人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在灵儿愤愤不平的眼神中,王湾喜滋滋的将《陋室铭》收好,那舒畅的神情,像是憋了几天的宿便给排出来了一般。
刘昊见孟浩然还在懊悔中,便拉了一下他小声说道:“先生何故如此?小子心中有个计划,若是将成,恐怕天下寒门皆可入学,却不知先生可否帮我?”
孟浩然一听,瞪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刘昊:“志才说的可是真的?自古寒门入学甚难,别的不说,先是书籍问题,现下的书籍要么价值百贯,要么被世家大族给垄断着,志才可有办法?”
他声音很大,一群人听了都惊讶的看着刘昊,我擦,难道这话说得太大了?
“小子最近在试着进行一些实验,想来书籍问题可能会缓解。小子的计划是由官府出面、由商贾出资,收寒门学子前来学习,此机构可称之为‘学校’,按照入学的年龄分为不同的班级,每一个班级各派一名先生授课,从蒙学开始,课业逐步加深。而且根据志向,想考取功名的学文学,想做帐房掌柜的学习算学,想救死扶伤的学习医学,研究庄稼增产之类的可以称为农学,研究地理变化、矿物储藏的可称为地质学……”
刘昊只是将后世的综合性大学给介绍了一下,没想到这群人又呆住了,孟浩然紧紧抓住刘昊的手:“某想知道志才的恩师是谁,否则你这么小的年纪当是想不出这些。”
他一句话就让刘昊冷汗直流:真他妈的得意忘形了,老子在这里在十六岁,哪能有这么多见识?再说刘昊只是个商贾人家的孩子,家学大概也是做生意之类的生意经。现在好了,出风头出大了。
“志才小哥儿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某倒不是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着志才对世事理解远他人之上,若不是有高人师父指点,怕世人皆以为是妖孽罢了。”孟浩然见刘昊一脸紧张,赶紧安慰他。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刘昊更害怕了。刘昊想到了伽利略、哥白尼等等被用火烧死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太妖孽么?
良久之后,刘昊擦掉头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说道:“非是我不说,而是此事太过蹊跷。想必诸位都知道年前某昏迷过两日时间?”
见众人点头,刘昊继续说道:“就在那两日梦中,我遇到家师,他传授了某很多见所未见的学识和道理。家师曾言他是道门中人,用**力去往后世匆匆一观,但是天道不可违,就这一观就耗尽了家师所有的性命,强拼着一口气将前后教授于我,然后便魂飞魄散了。”
“敢问尊师名讳?”现在就剩孟浩然能保持冷静了。
刘昊顿了顿说道:“家师曾言他俗姓为袁,已近百年不问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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