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41年5月20日,经过几次严厉的交涉后,日本帝国反复挣扎了两个月后还是被迫完全接受帝国提出的停战条件,由日本昭和天皇发表《日本停战诏书》,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并将于7月1日之前正式退位。
在中日签署的《日本无条件投降条约》草案中,帝国对日本作出以下六点主要的投降条件,一、日本终止天皇制度;二、日本皇军改组为日本警卫军,在新宪法中必须放弃对外战争权,三十年内不得拥有空军和海军,全军总员不得超过30万人;三、日本赔偿中华帝国55亿中圆作为战争赔款,赔偿朝鲜民国15亿中圆;四、日本永久放弃北海道、琉球群岛、对马岛、千岛群岛、硫磺群岛的主权,承认对库页岛的占领非法,不拥有该岛任何形式上的主权,承认北海道、琉球群岛、千岛群岛、硫磺群岛及其他附属群岛的主权归属中国,无条件将对马岛主权割让给朝鲜。
日方实质上是肯定不愿意接受这一条约的,在国内逐渐确认这一消息后,很多日本人重新认为日本并没有战败,一部分已经改编的日本警卫军同右翼势力和其他退役官兵在东京发起暴乱,随即。这一暴乱蔓延到整个日本。
面对这样的情况,作为日本最高占领军总司令官的陈武上将毫无手软之意,并且从朝鲜民国征调朝鲜国防军在日本参与镇压暴乱。
这注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长期镇压与暴乱的冲突阶段,史称“退位动乱”,眼看天皇制度即将终结,不甘心的不仅有日本的右翼势力和部分民众,也包括昭和天皇和日本临时政府及警卫军内部的各级官兵。
保留天皇制度或许有利于维持日本国内的稳定,但中华帝国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在日本,陈武总司令采取主要控制大城市的战术。将军事力量收缩起来,故意纵容这些暴乱组织凝聚起来再予以完全歼灭。
在5月份之后,日本重新陷入新的动乱,整个社会和占领军都处于严重的对立阶段。频繁爆发的大规模游行示威和暴乱令日本也长期处于一种混乱状态中。
对于这样的情况,宋彪皇帝和帝国内部显得很平静,两个民族的仇恨累积至此,谁还在乎日本人的要求和死活,只要有示威和暴乱就实施严厉的压制,绝无姑息。
至少在宋彪看来,日本越混乱越好。
唯一的问题是日本临时政府在民意的支撑下又反悔了,拒绝签署这份投降协约,日本临时首相米内光政代表日本临时政府提出了四点主要的修改意见,一是将条约更改为《中日停战条约》。背后实质上还是拒绝承认战败;二、继续维持天皇国体;三、日本赔偿款必须考虑日本的实际偿还能力;四、北海道、千岛群岛和硫磺群岛只能租借三十年。不可割让。
对于这四点,中央内阁首相顾维钧一律予以拒绝协商,双方坚持不下,米内光政宣称宁可辞职,也绝对不签署停战条约。
事到如今才拾起骨气。是否晚了点?
在宋彪皇帝召集国防委员例会就纳粹德军可能进攻法国一事协商后的次日,陈武将军也乘坐专机回到北京向中央军部和内阁汇报实情。
对于他在日本所遭遇的各种问题,帝国内部并无责备,但是让这种情况继续拖延下去也绝非善事。
在向军部和内阁汇报后。次日晚上,宋彪皇帝也以皇室名义邀请陈武夫妇到中央宫出席御宴,用了晚餐之后,宋彪单独让陈武陪他到宣政园里散步。
宣政园的位置紧邻中央湖,园中有一条石舫停在湖畔,可以观赏湖中景色,周边荷塘正是即将盛开的季节,墨绿色的荷叶在湖面上倒是铺开一层层的数里远。
闲庭散步一番,正好走到石舫这里,宋彪就顺道邀请陈武上石舫下一盘棋。
他们真是数十年之交情,从宋彪皇帝起兵之时,陈武就已经是他麾下抵死效力之悍将。两人倒是也有些年没有见面了,这天晚上,宋彪和陈武谈的都是过去的旧事,闲谈之间,彼此都颇有些感慨。
在石舫里,两人下了一盘象棋打发时间。
等这盘棋下完,宋彪点上一根玉溪雪茄抽了片刻,这才同陈武询问道:“日本那边的事,你后面打算如何应对?”
陈武啧啧一声,颇有点为难的下意识地抹了抹中间已渐稀光的花白头发,感叹道:“日本的情况还是很棘手的,硬逼着他们签署条约不合适,估计也没有实际的效用,日后还有各种扯皮。下软手就要退让,而内阁和军部并无退让之意,所以,我考虑还是暂时不结束战争,他们要闹多久,我就杀多久。杀日本人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杀到他们绝种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怕帝国在世界范围内的名声不太好,如今这手下的还不够黑。我最近换了招法,将朝鲜拉过来,让他们零零星星的干点缺德事,只要朝鲜和日本一直对立下去,咱们在东北亚死活都能拉着朝鲜在前面折腾日本,犯不着我们亲自出手。至于小日本嘛,说实话,就算今天签了条约,他们以后还会是一个麻烦,这个民族本身在根子上就有问题,只能说此番搞过之后,后面会多少老实点。”
宋彪嗯了一声。
琢磨片刻,他同陈武说道:“那咱们就在日本那边留一百万国防军慢慢折腾吧。只要他们搞暴乱,就一律予以严厉的镇压,要将背后的主谋和组织都连根铲除,至于具体的条款,硬性的关于领土部分和终止天皇制没有任何谈判的空间,软性的部分另外再说。我看你在日本恐怕也比较困难,让汪兆铭负责一部分的工作,他对日本的情况比较了解,或许能有比较合适的对策。”
陈武点着头,道:“也好。我这次回京的时间比较充裕,后天抽个时间看看能否和汪理事长谈一谈,这个情面,他总还是要给我的吧?”
宋彪笑了笑。道:“应该是给的吧。”
陈武这个人一贯还是很尊重知识分子的,当初在东北一直和汪兆铭相处的愉快,那时候的陈武已经是手握实权的将领,汪兆铭还只是宋彪那个东北王身边的秘书官。
宋彪实际上很早就安排中央政法研究院的东亚研究局就目前的日本问题进行了长期跟踪研究,包括中央内阁也安排其他大学和中央社科院的一些智囊机构提供政策咨询,相关的问题已经研究的很透彻,目前正在拟定较有针对性的新对策,其中很正要的一点就是控制媒体,提供新的报道观点,首先从根本上理清楚日本军国主义和天皇之间的密切关联。以及日本军方作为战争责任方的所有罪责。包括日军主导媒体舆论,对国内进行屏蔽性和扭曲性报道等等问题。
只有从根本上揭露这些问题,让日本国民整体意识到中日战争的责任方一直都是日本,就现在而言,中日问题的根结就在于日本国民依然坚定的认为中国才是矛盾制造者和阻止日本发展的邪恶势力。中日战争也是中国主动挑起的,中国是彻底的侵略者。
此外,日本国民对于天皇体制的盲目崇拜也是一个很复杂而棘手的问题。
如果要从根本上扭转这一切,帝国在日本的占领期就可能长达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之久,而要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占领期,帝国现阶段还是要进行更大规模的压制政策,将日本右翼机构彻底消灭。
至于帝国提出的领土要求,特别是在北海道和天皇制终止问题,国内各家智囊机构普遍认为这两个要求确实是日本现阶段很难接受的,然而这也是帝国将战争坚持至今的两个主要因素,帝国也不可能予以退让,双方只能继续坚持下去。
就日本的问题谈了一番后,宋彪也和陈武询问他过去在伊朗担任最高军事顾问的那些经历。
作为帝国在西亚和中东地区最为重要的盟友,伊朗的稳定和发展对于帝国显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帝国中央政法研究院在伊朗也设有中东研究局,专门负责跟踪调研中东及西亚问题,研究伊朗的国情。
同这些研究机构不同,陈武在伊朗期间所处的位置更高,在他看来,伊朗高层内部的斗争还是过于复杂和隐蔽,并且难以调和,特别是巴列维国王同新上任的默罕默德.摩萨台首相之间,表面上两人都属于世俗改革派的领导者,但在外交政策上,摩萨台更希望采取一种区别于巴列维现阶段的这种完全倒向中国的更为中立的新政策,特别是在伊朗国家石油公司的问题上,摩萨台希望将中信公司持有的那一半股份收回,或者将其中一部分给德国,或者是美国,吸引更多强国对伊朗的支持,而不是单纯的依赖中国。
陈武曾经同摩萨台有过多次来往,他认为摩萨台本质上并不喜欢英美,甚至在私底下严厉的厌恶英国,这也是他在近期积极要求英国撤出亚洲和中东的原因,但是,摩萨台本质上更加反对现在的巴列维国王。
两人在政治上是相互厌恶的,这一点在伊朗政治高层内部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只是鉴于摩萨台在伊朗改革派内部影响力和很高的声望,国王才只能坐视其成为新的总理。
在听完陈武的见解后,宋彪皇帝问陈武道:“你和摩萨台的关系如何?”
陈武谨慎的考虑片刻,道:“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相对于摩萨台,我更喜欢和巴列维国王来往,我想顾总理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每个国家都有自我中心论,伊朗的波斯大帝国的传统使得很多伊朗精英都有一种帝国中心主义,自恃甚高,想做中东霸主的欲望恐怕更强烈于屈居亚盟次席的现实,巴列维国王虽然有一些出格的地方,但在这一点上还是认识的更为清晰一些。或者说,在很多伊朗人的心中,世界的中心还是欧美,还是英国,哪怕他们严厉的反对英国。心里却崇拜英国,只是不能说出来罢了。”
稍加停顿,陈武感叹道:“所以我前段时间还是很建议帝国同英国开战,只有我们直接了当的将英国打成碎片。整个世界才会恍然醒悟,才能真的明白现实的状况和他们的固有认识已经不同了。”
宋彪皇帝微微颔首,他也知道陈武的这个观点是有道理的,但是现实已经这样了,现在能做的弥补办法就是重新采取积极的国际宣传工作,中央政府要支出专门经费,成立专门的机构,通过正常的国际舆论引导和军事交流,派遣航母联合编队环游访问世界的方式,让整个世界都更为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英国国民能更早的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就不会盲目支持温斯顿.丘吉尔内阁上来,导致中间的各种反复问题,也不会迫使帝国采取激烈的手段攻击英镑。
等夜色渐深,陈武夫妇告辞离去后,宋彪就让内廷总署的秘书长章伯隽到御书房见他。
章伯隽这个人。很多人还是非常清楚的,这位先生曾经被称作“第一大右派分子”,其实这个人的思想还是比较偏左,从柏林大学回来之后加入了社民党。而这也是宋彪在内廷和陈瑾推荐的十多位人选之中任命他为内廷秘书长的原因。
更大程度上来说,章伯隽是一个哲学学者,在柏林大学留学期间主修黑格尔、马克思理论和伯恩斯坦的社民主义理论,以博士学位回国后应聘中央政法研究院社会哲学研究所的研究员一职,此后加入中国社会民主党,并且是党内现阶段最为重要的理论研究支柱。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