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命令下达,一名名副官离开,整个过程中奥卡的脑子就像是一部精密的机器,将纷乱汇总的信息进行筛选分析,最后综合得出判断及下一步的方略,这些加起来无疑是非常繁重而琐屑,极其考验智力的劳动。
然而奥卡却不得不亲力亲为,一方面由于目前埃及的形势的确异常敏感,身处客地,要想喧宾夺主,就得从头开始每一步行动都要细心策划切中要害,稍有疏忽可能就会陷入死局;而另一方面是因为埃及的政治局面依旧完全是沿袭旧的一套,各种问题深入骨髓,即便奥卡此行带来了一支团队,但一时也难以理清如此多的复杂关系,所以奥卡身为领导者,想要和在不列颠或是北疆那样直接将工作分配给得心应手的各部门自己做甩手掌柜,显然不太可能。
等到最后一名副官转身离开,奥卡终于歇了下来,揉了揉额头站起身,奥卡只觉浑身的骨头都噼里啪啦地作响,奥卡活动了一下筋骨正准备给自己放松一下到外面转转,可惜,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即门被推开,转头看到利比乌斯走进来的身影,奥卡意识到看来自己离下班时间还遥遥无期。
“大人,这是亚历山大教区刚刚派人送来的邀请函,希望能够邀请您出席明日在安哥拉广场举行的大型弥撒。”利比乌斯径直走上前剃过一张制作简单的邀请函。
奥卡微微一怔,随即接过邀请函展开一看,不由轻笑道:“看来我们的大主教是打算让我们见识一下基督教在亚历山大的势力啊。”
听到奥卡的笑声,深明其中关窍的利比乌斯也是了然而笑。
“去!当然要去!既然大主教盛情相邀,怎么能不去?”奥卡合拢邀请函,斩钉截铁道:“不仅只有我去,新总督府所有高级官员一律必须前往,我倒要看看大主教要在这个所谓的大型弥撒上玩弄出什么样的花招!”
“是,大人,那么我这就去回复来人了。”利比乌斯依言点头就欲转身。
“等一下。”然而,奥卡似是想到了什么,出言让利比乌斯回转脚步,继而沉吟片刻问道:“政令颁布已经有三天时间了,亚历山大城内有没有出现什么动静?比如宗教冲突亦或是那些信奉基督的贵族官员表示抗拒?”
利比乌斯闻言想了想,回答道:“没有,总督府还没有收到任何相关的消息,城内十分平静,除了又有一些灾民6续入城,其他一切正常。那些基督徒都是遵守法令,没有再出现公众场合大肆传道,而贵族官员们也都顺从地撤出了家中的十字架、取消圣餐礼以及身上佩戴的基督饰品。”
利比乌斯说完,奥卡已是深深皱眉,因为从这些细节中反映出的可不是什么利好消息,奥卡颁布这两条针对性明显的法令,目的就在于有限度地激矛盾,最好是使教会高层生分化,诱使其中狂热分子鲁莽起反抗,奥卡正好可以趁势打压,铲除一部分多年下来基督教在埃及积蓄的底蕴,打击其声望。
而现在,一记重拳却是打在了空处,软绵绵浑不着力,想要达到的目标全然落空。奥卡沉思,立刻判断出这定然是教会内部有人看出了自己的盘算,见招拆招,不仅巧妙化解了自己的试探,还让整个亚历山大占绝大多数尚不坚笃的信徒因避免做出选择而心怀感恩,同时又增强了教会内部的团结力量,进一步积蓄底蕴,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想到这些,奥卡明白,自己遇上了一个高手,一个可以和自己在人心争夺的战场上棋逢对手的对手。
奥卡感到了威胁,他必须马上找出这个对手的身份,然而当他在脑海中将有关亚历山大教区的情报调取出来一览后,他愕然现这个对手的身份似乎并不难确定,甚至可以说是呼之欲出。
“看来我们的这位提阿非罗大主教很不一般啊。”在心底确定了那个对手的名字,于是,奥卡不由喃喃自语道。
“好了,利比乌斯,没事了,你下去回复来人吧。”回过神,奥卡点了点示意。
“是,大人。”对于刚刚奥卡的举动,利比乌斯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奇怪,所以转身走出了房间。
转身走到窗边的奥卡,开始将全部的脑容量都集中到思考那个未来的对手上,良久,他望着窗外,低语道:“真是不简单啊,这些基督教兴起之路上的大主教们,每一个人都是过人的心智,意大利亚的安布罗斯如是,亚历山大的提阿非罗也不例外……”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