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堂内的气氛陡然一降,除了赢亮和孔吉外,没有人知道,项庄所谓的战争,是指什么?
天下初定,虽然群雄分鹿,各据一方,早晚会混战在一起,可谁也不会想到,战争会很快打响,更不知道,项庄所谓的战争重合而来,在南郡已被,是项羽的封地,难道,项羽会率先灭掉自己吗?
共敖一想到项羽,他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若项羽兴兵来伐,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而项庄虽然在东面,他能为了自己,和项羽闹翻吗?
共敖没有确切答案,他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声,短暂的思索,共敖略显沮丧的问道:“东楚王是在指……西楚霸王吗?”
西楚霸王自然是指项羽,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封号,可项庄见共敖误解,不由大笑道:“不,我说的是刘邦。≥”
“刘邦?”,似乎要验证自己没有听错一般,共敖稍稍向前弓着身子,又道:“你是说,汉中的刘邦?”
“恩。”项庄点点头,似乎看出了共敖的不解,项庄又道:“若刘邦想要走出汉中,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听闻,刘邦已经自毁栈道,难道他还能走出来吗?”共敖还是不解,项庄已放下茶杯,起身笑道:“想要出汉中,可以走汉水,入南郡,也可以走陈仓,入关中,总之,他一定会出来的,而且,以我对刘邦的了解,关中之地,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所以,我要让你提前防备,莫要被刘邦袭了邓县。”
“东楚王请放心,我会在邓县附近,多加守军的。”
“仅仅增加守军还不够,我想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在邓县以东,修建三座浮桥,具体施工办法和劳役,我都会为你准备好,你只管修建便可。”项庄果断的说道,一旁,共尉略显诧异的问道:“有了大桥,敌军轻而易举入境,我们防不胜防,这可使不得。”
见儿子回绝的如此直白,共敖横了他一眼,共尉立刻低头沉默,不再言语,这时,共敖拱手问道:“还请东楚王明示。”
“虽然敌军入境便利了,可是同样,我军驰援南阳,也会便利,南阳不丢,南郡尚安,南阳若丢,难道南郡仅靠汉河,便可守住本土吗?”说到这,项庄在屋内走了几步,又道:“况且,有了这三座大桥,我可以趁关中空虚之时,奇袭关中,你懂吗?”
“哈哈哈,我明白了,东楚王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但是,不知道东楚王准备如何增援我?”
“我会给你两万徭役,助你修桥。”
……
浩荡的船队行进在长江之中,与共敖别过后,项庄乘坐江陵的战船,缓缓南下,下一站,项庄必须拜访吴芮之后,才能回到江东。
毕竟双方交接,很多事情需要忙,况且,项羽已经替自己答应吴家的婚姻,何时婚娶,吴家将处在什么位置,这些都必须和吴芮沟通,这样,才能给他吃个定心丸,况且,九江郡由黥布痛下,若得罪吴家,等于把江东和江北分割,东楚和西楚将会断了联系,这不是项羽和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
虽然吴芮巧夺兵权,险些将桂英豪等斥候杀死在秦岭,这多少让项庄感到不舒服,可身处乱世,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回想这次入关,也许是每天都能见面,自己与赢雪月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而曾经自己深爱的孔秀芸,曹凤等人渐渐被疏远,这也使得项庄多少有些愧疚。
可世事如此,吴芮的举动,也让项庄对吴芳多少有些避讳,可如今,项庄却不得不把吴芳扶上王后的位置而疏落孔秀芸,赢雪月也会不会好受,还有曹凤,忽然,又一个名字从项庄脑中闪过,她就是‘小莲’。
那个孔府的丫鬟,只因自己一句话,便要读书习字,这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项庄当真对她十分有好感,而即将回到江东的喜悦,让他想起了很多人,包括那个让哥哥项羽肝肠寸断,始终念念不忘的虞娥。
扬帆而行的战船行过长江分水岭,开始向北行进,这时,已有船员在甲板上大喊:“沙羡河港要到了……”
甲板上开始忙碌起来,一批批骑兵牵着马,开始集结在甲板上,登岸前的准备使人变得忙碌,项庄也被吵杂的脚步声打断沉思,那些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被抛之脑后,他抬头看了看远方,微风吹过江面,带着一股子潮湿袭来,非常的冷。
很快,孔吉和赢亮,桂英豪等人匆匆赶来,在孔吉手中,牵着那匹雄壮的关中马,项庄回身接过缰绳,用手摸了摸战马的鬃毛,这时,有人吼道:“前面有船只来了,打着衡山军的旗号。”
项庄听后,把缰绳递给一名亲兵,随即快步走上瞭望台,看了看远方,果然有三艘大小不等的战船驶来,不等战船靠近,项庄已看到,战船前一身黑甲的吴芳,她右手握剑,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着她,项庄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傻丫头,顶着如此寒冷的天气,来河港迎接自己,多少还是让项庄有些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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