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子好,久仰久仰!“诸位家主们连忙拱手,不管知不知道的,陪着笑,开口道久仰。
见这些人假惺惺的笑容,吕恒丝毫也不在意。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对这些人抱抱拳,点头示意了下。在看到人群里的陈家家主的时候,吕恒的眼神似乎是不经意的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对他微微一笑,拱手一礼后,便继续跟其他人打招呼了。
而吕恒这似乎是很随意的动作,却让陈家家主,心神一凛。
之后,宴席才正式开始!
随着张文山对那些店小二道了一声后,这些身材魁梧,身手矫健,明显是身怀绝技的店小二,开始端着木盘为各桌上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在做的各位家主,非但没有因为烧酒下肚,而放开一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酒馆内外的气氛变得愈加紧张起来。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家主们,更加坐立不安。有些人已经开始抬起袖子,偷偷的去擦额头上渗出微微的汗滴。
小酒馆里,一个头发花白,衣着破烂的老琴师,坐在柜台旁边。身旁放着各种乐器,有琵琶,有笛子。不过,作为演奏家的老人家,却有些不太到位。
他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似乎心里很慌张一样。偶尔会抬起头,偷偷看一眼这些人,然后又急忙低下头,继续去抚琴。
现在的曲子,是高山流水。流畅优雅的曲调,带着千百年来,凝聚而成的古韵。让人闻之yu醉。不过,这曲子歌颂的是两个友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似乎,嗯,似乎跟今天的气氛不太搭调啊。
看看那些心神不安的世家家主们,就知道,这么美妙的琴声。他们是一个音符都没听进去。
吕恒放下酒盅,看了一眼坐下,那些强作镇定的豪强世家的家主们一眼后。微微一笑,摇摇头。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就见这个书生,想了想后,便让店小二送上了笔墨纸砚。等到店小二将这些东西铺展在桌子上后,书生接过毛笔,很是礼貌的对店小二笑了笑。便低下头,手持着毛笔,在那微微泛黄的宣纸上开始挥毫泼墨。
短短的几息时间后,书生停下手中的毛笔,有些惋惜的叹气道:“呵,记不全了!”
他砸吧着嘴,不误惋惜的说道:“要是有个mp5,或者是ipad,那便更好了!”
虽然话中有些搞笑的成分。但是在做的家主,却一个都笑不出来。大家都把目光投在那张纸上,想看看那让书生一脸遗憾的纸上,到底书写的是何物?
“呵,是个曲子!”仿佛知道了他们心中所想一样,书生双手捏着纸张,将它拿起来,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后,转过头来,笑着对这些靶拔高了脖子,偷偷张望的家主们微微一笑,便将这写着曲调的纸上,递给了身旁的店小二。
呃,……
曲子?
家主们顿时满头黑线!
店小二恭敬的端着那宣纸,走到了柜台边,将之放在老琴师面前后,低声对老琴师说了些什么。然后见刚刚还是惴惴不安的老琴师,突然是一脸的惊喜之sè,那精光闪烁的眼里满是期待询问之sè。店小二转过身来,对着那书生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对老琴师点点头。
老琴师在确认了这曲子是哪书生所作后,当即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囘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后,恭敬的对那书生鞠躬行了一个大礼。
然后,老琴师坐下来,将古琴放在一旁。取过了身旁的琵琶后,调了调琴弦后。双手按住了琴面。
当……
在众人复杂的期待之sè中,一声铿锵有力的劈啪声,骤然响起。
仿佛是大战之前,军队的击鼓声一样,让人心生凌然。那铿锵有力的琵琶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酒馆里,声声震dàng着人心。
随着劈啪声越来越急促,这些家主们的脸sè也越来越不安。
在知州大人和书生,平静的目光中。原本那些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抉择的人,在这充满了神秘,诡异的琴声中,咬了咬牙,终是站了起来,走到那个假冒的账房前,开始登记了。
而见到这一幕后,那书生脸上,依然是那般平静。仿佛没有看到眼前那些踊跃登记的家主一样。他一手握着茶杯,一手轻轻磕着桌面。身体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眼睛微微闭着。似乎正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之中一样。
偶尔会低下头,睁开眼,看一眼那依然稳坐不动的陈家家主,以及他身旁的几个人后,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品上一口香茶,继续享受着这原汁原味的琴声。
“这曲子叫什么?”身旁,张文山捋了捋胡子,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之sè,看着身旁的书生,好奇的问道。
吕恒闻言后,睁开眼淡淡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之sè,看了一眼那脸sè苍白的陈家家主一眼后。微微摇头,转过头来,对张文山道:”十面埋伏!“……
酒馆里,气氛依然压抑,“差不多了吧!”张文山看了一眼身旁的沙漏后,见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所剩不多。想了想后,便对身旁的吕恒说道。
“嗯,差不多了!”吕恒微微点头,回了一声。
“你来?”张文山想了想,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sè,笑着对吕恒说道。
“不,这事儿说起来,其实ting缺德的,你来正合适!”吕恒挤眉弄眼的对张文山笑了笑,说出一句让人能气的昏过去的话。
“呃……,还是你来吧!”张文山不死心,摇摇头。像是谦让什么东西一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老头,品格高尚呢。
吕恒咳嗽了一声,放下茶杯后,看了张文山一眼,摇头道:“我比你官大,老人家,你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张文山:“……”
这俩人说什么呢?
听着书生和知州大人在那里推向推诿扯皮,在做的家主们,除了心中惶惶不可终日以外,更多的是疑huo。他们满头雾水的看着这俩人,实在是搞不懂这俩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人群中,或许除了陈家和几位参与刺杀吕恒的家主以外,还真的没有人知道这俩人到底在说什么。
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张文山很无耻的在心中鄙视了吕恒一番,然后,这才放下手中茶盏,转过头来,扫了一眼这些神sè各异的家主们后,将目光停留在陈家家主身上后,张文山冷冷一笑!
夜,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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