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刘备将手中那一纸休书,几下撕了个粉碎,试图宣泄心中的怒火。
案前侍奉的孙乾,只被刘备的愤怒吓得是身形一震。.
他跟随刘备这么多年,还从未曾见过刘备如此愤怒,看来这一回,自家主公真的是被颜良深深的刺伤了尊严。
漫夭的碎屑散落,刘备亢怒的情绪,总算稍稍的有所平伏下来。
半晌后,孙乾才小心翼翼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颜良那狗贼早晚逃不出主公的手心。只是眼下这般形势,报仇还是其次,主公还当冷静下来,率领我等度过眼前的颓势才是首要。”
刘备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灰白的脸庞上,重新浮现出几分沉稳。
“元龙的病情如何?”
刘备想起了陈登,眼下这种局势,也只有陈登这等一流谋士,方才能替他想到应对之策。
孙乾道:“乾先前已去陈府看过,元龙的病情又加重了不少,眼下依1日是在卧病不起,恐怕难为主公分忧。”
刘备眉头一皱,又问道:“那程仲德呢?”
“主公忘了么,程仲德已被主公派往兖州,前去应对袁尚的进攻。”孙乾提醒道。
刘备这才猛然想起。
程昱乃是兖州入氏,如今袁尚在兖州的攻势锐不可挡,不得已之下,刘备只能将程昱派往兖州,希望借助程昱在兖州的影响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陈登和程昱,刘备麾下的两员一流谋士,如今一个卧病在床,一个不在身边,当此紧要时刻,竞是无一入能为他分忧。
刘备的心头,不禁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站起身来,踱步于书房中,眉头紧锁,思绪如潮水一般翻腾。
深思良久,刘备眼前猛然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棋重要之事。
“叔至何在。”刘备陡然一喝。
“末将在。”门外侍立的陈到,急忙入内。
刘备拂袖道:“速速备马,我要出城一趟。”
陈到应命而去。
孙乾却是奇道:“主公,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一趟琅琊国。”
“琅琊国?主公去琅琊国做什么?”孙乾愈加的茫然。
“去请一位高入出山相助。”刘备的嘴角,掠起了一丝诡秘的笑意。
“高入……”孙乾神色茫然,却是愈加的糊涂了######荆州,襄阳。
颜良纵马如飞,身后跟着周仓等一众虎卫亲兵,一队入马向着襄阳飞奔而回。
时当黄昏,颜良这是刚刚从位于襄阳西北的造船厂回来。
颜良的表情不太好看,此次的视察,并不是让他十分的满意。
自打颜良从中原班师以来,就把灭吴提上了战略日程,而欲要灭吴,大兴水军自是必不可少。
兴建水军,不仅仅要训练熟习水战的士卒,,更要大造战船。
自归襄阳以来,颜良就下了密令,命在江陵、襄阳,乃是临湘诸地附近,兴建了数个造船厂,征调了整个荆州上千名船工,夜以继日的兴建战船。
只可惜,通过近日的视察,颜良却对各造船厂的能力颇为不满。
不仅是造船速度,包括船的质量,都不能让颜良满意。
荆州虽说有江汉之利,但自刘表时代起,统治的重心就一直在襄阳,水军方面虽颇有实力,但在士卒战斗力,以及战船的精良程度上,就都要逊色于东吴一筹。
士卒水战能力还好,如今颜良有吕蒙、甘宁,再加上新降的凌统这样的优秀水将,训练士卒自不成问题。
如今制约水军发展的关键,就是荆州的造船能力。
方今诸般战船,最大者称之为楼船,堪称冷兵器时代的“航空母舰”,目下只有东吴才拥有制造这种巨无霸战舰的技水能力。
次一等称之为斗舰,再次则为艨冲,最小型称之为走舸。
如果说楼船可以形容为航母,那么斗舰就可以称为战列舰,而艨冲便是巡洋舰,最次的走舸就是驱逐舰。
而以荆州工匠们目前的技术水平,也只能造出后三种战舰。
关键就在于,颜良所拥有的这些船匠,技术能力要逊于东吴船匠,造出的战舰质量本就要逊吴船一筹。
而这些船匠的数量,也远少于东吴,就算夜以继日的赶造数年,也未必能造出堪比东吴水军战船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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