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六艺,蒯褀虽为名士出身,却也有几分武艺。
眼见敌军一将,竟是毫无顾忌的杀将而来,蒯褀不知来将是谁,恼怒之下,跃马挺枪就上前迎战。
两骑相交,当那一柄长刀,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当头劈至时,蒯褀才惊恐的意识到,对手的实力竟是远超自己。
刀锋未至,那狂卷而至的劲力,竟已压得蒯褀几乎有种窒息的错觉。
一瞬间,这位蒯家名士骄傲的心中,涌上了无限的惊怖。
只是,为时已晚。
狂刀已至,唯有以力相迎。
蒯褀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倾尽全力,擎枪相挡。
颜良的嘴角掠起一丝冷笑。
当头劈至的大刀,半道之中,忽然一变式,横向扇扫而去。
变招之快,根本让对手无从防备。
但听得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嚎声响起,扇扫而至的刀锋,竟是生生的将蒯褀拦腰成两截。
鲜雨四溅中,两截分裂的躯体坠下马去,滚落于尘土间,转眼,已为随后而至的铁骑洪流碾为肉浆。
一招毙敌的颜良,如电光般向前撞去,没有一步的停留。
长刀过处,无可阻挡,惶惶的荆州军卒,有如浪开。
失去主将的荆州士卒,战斗的意志在瞬间就瓦解,如溃巢的蝼蚁一般,望风而溃。
但这些不幸的士卒很快就发现,狭窄的街道上。根本没有他们逃跑之路,他们只有掉头反向而逃,却被身后的铁骑洪流,如过街老鼠般驱赶而逃。
杀入城中的颜良,分令诸军攻取西北各门,以协助城外的文丑和甘宁军破城。
颜良自己则率一队兵马,直奔刘表的州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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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处。
此时的刘表。刚刚指挥着他的军队,击退了城外甘宁军的一次猛攻。
结束了一天战斗,天色将晚。刘表料想敌人今天不会再进攻,正准备退下城头,回府去休息。
正当刘表刚刚打算下城时。却忽然发现,城外退走不到一个时辰的敌军,竟然去而复返。
“贼军今日之举好生奇怪,莫非想夜攻不成?”
看着徐徐而至的颜良军,刘表并没有太过狐疑,只下令全军准备再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数千敌军结阵于城前,却迟迟不发动进攻。
仿佛,这些敌人正在等待着什么。
那一面“甘”字大旗,随风飘扬。随着天色的变暗,越来越看不清楚。
扶剑而立,静观敌情的刘表,心中的狐疑却愈重。
“列阵而不进攻,这个锦帆贼在耍什么花招……”刘表捋着稀疏的白稀。喃喃自语。
正自狐疑时,城头忽然有人叫道:“快看,东门方向起了三道烽烟!”
众将士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去,果然见三道浓烟正冲上云霄。
无缘无故的,何以会忽然间骤起烽烟,而且是无兵攻打的东门方向。
刘表顿生了狐疑。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即喝令派人前往东门察看究竟。
就在斥候刚走不久,忽有震天的喊杀声从东门方向传来,隐隐惊雷咋响,似有万千军马在厮杀。
“怎么回事,难道颜良率军突袭了东门不成?”
刘表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了这个念头。
不过,只惊异了一刹那,刘表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下来。
东门一线尚有蒯褀的三千多兵马,就算颜良当真是率军突袭,以三千的兵力,也足以抵御到援兵派出。
看着城前列阵的甘宁军,刘表忽然明白了什么,苍老的脸上起出几分冷笑。
“颜良匹夫,原来是想玩声东击西的花招,你以为老夫会上你的当吗,哼,幼稚。”
自以为识破了敌人计策的刘表,当即下令全军准备迎击甘宁军的进攻。
在刘表看来,颜良突袭东门,无非是想诱使自己抽调兵马,好让甘宁军趁机攻打北门。
只是,城外的甘宁军依然没有动静,仿佛一群没有生命的兵马俑一般,一动都不动。
刘表的心头,狐疑再生,而耳边,由东门传来的喊杀声却愈甚,隐约竟在向此间迫近似的。
便在这时,派出去的斥候飞奔而回。
“禀主公,颜良的骑兵攻破了城门,东门一带全线失守,颜良军正向北门这边杀来。”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骇然变色。
五雷轰顶。
一瞬间,刘表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仿佛变成了无尽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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