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殿下久等了。”乔坤掀开帘子出来,朝太子作揖,讪讪地回:“下官未曾在薛举人的号房搜到作弊的东西,想必老夫眼花看错了,这是一场误会。”
此时,已有不少考生在四周围观,乔坤还对考生们解释,“没事了,就是误会,大家继续回到座位考试吧!”
“误会?”裴玄凌冷笑一声,“乔大人,你当众质疑薛举人作弊,并带人搜房又搜身,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想翻篇?”
“殿下莫生气,是老夫的不是,老夫这就给薛举人赔不是。”乔坤能屈能伸,当众就对薛有才说:“薛举人,老夫对不住你,差点冤枉你作弊,老夫在这向你郑重道歉。”
话毕,他微微躬身,朝薛有才作揖,看起来颇有诚意。
薛有才微微侧身,避开了乔坤的道歉礼,“薛某虽佩服乔大人当众道歉的勇气,但不接受乔大人的道歉!”
若不是昨儿有个侍卫撞了他的考篮,让他提前发现考篮有人偷偷藏了夹带。
恐怕今日乔坤搜查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作弊的嫌疑了。
东梁国对科举作弊管理得很严格,轻者杖刑,重则流放边疆,或是杖毙,施以腰斩等酷刑。
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有贵人无意间帮助他,只怕二十年的寒窗苦读白费了,还离死不远了。
而他不过是个举人,乔坤作为京中大臣,不可能无缘无故害他。
另外,乔坤若只是想栽赃他作弊,大可以在昨日搜查时就栽赃。
之所以等到今日考试才来搜查,显然,乔坤真正想害的人是太子。
一想到这些,他不能原谅乔坤,坚决不能!
“乔大人若只是道歉,孤也觉得这代价未免太轻巧了。”裴玄凌大手一摆,“来人,将乔坤押入贡院地牢审问!”
一声令下,就有侍卫上前,立马把乔坤架起来了。
乔坤双腿腾空,双臂被侍卫架起,“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我作为考官,看到可疑的考生,有怀疑考生、搜查考生的权利!”
“倒是您,总不能因为这位考生是东宫某位妃嫔的兄长,就因为我怀疑了他,您就要处罚我吧?”
乔坤蹬腿反抗了几下,“您无权这么做!”
听到这话,在场的考生们不明真相,纷纷窃窃私语。
“原来这薛有才是太子大舅哥,我说区区一个书生被搜身,太子怎会亲临现场,还出言袒护他。”
“何止袒护薛有才,还为了薛有才惩罚考官大人呢。”
“啧啧啧......”
碍于太子的身份,他们说得很小声,也不敢说得太过火。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在大家看来,是太子仗势欺人,他们比较同情胡子白花花的乔坤。
即便乔坤真的冤枉了薛举人,顶多是场误会,不至于被押入大牢审问。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支持太子,或保持中立态度。
面对众人的议论,黄得昌挽着拂尘,昂首挺胸地说:“太子殿下作为监管科举的主官,是有权维护贡院秩序,也有权将冤枉考生的考官押入大牢的。”
“监管科举的主官?哈哈哈哈......”乔坤仰天长笑,开始狗急跳墙,顾不上礼仪尊卑了,“原来太子殿下是个以权谋私的人,难怪尚书大人一直不喜欢您,像您这种......”
乔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嘴架离了考场。
裴玄凌无视周围议论的考生,只说了句让考生们继续考试,就负手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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