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看着宋军如山一般平推过来,顿时都有些慌乱,他们不是不知道今天要面临决战,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宋军居然会这么快便开始全军压上来,丝毫不给他们金军思想准备,阵型在宋军火炮的轰击下,已经开始有些混乱,加上还在不断落下的炮弹,每时每刻都在他们阵列之中制造着伤亡,金军将士们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当中军的大鼓被擂响之后,这些金军将领们才意识到他们现在该做什么,于是赶紧催促着麾下的兵将,开始朝着宋军迎上去。
这样的仗和以前他们经历过的阵仗已经大不相同了,两军几乎在一开始,便将所有力量都投入到了战场之中,俗话说人过一万无边无沿,小小的临颍县城南部,这么一小块平原上,双方便一下投入了近五六万兵力,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景象,黑压压的人群在各自中军的指挥下,如潮一般的相互冲了过去。
“朝前推进,快!把炮朝前推!跟着步军!不要停!”每一门火炮的炮长们都大声的对麾下的炮组的兵卒们吼叫着。
一个个炮兵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力推着沉重的火炮,朝着金军前进,洪水一般的宋军兵将们踩着鼓点,大踏步的并排朝前推进,始终保持着他们的队列不乱,每一个排头兵都挺直了胸膛,踏着鼓点迈动着标准的步伐,另一侧的队正则不断的约束着本队的兵卒保持着整齐的队列。
而比起宋军的推进方式,金军的推进则显得混乱了许多,一开始朝前推进,金军的队列便开始混乱,然后很快便失去了队形,乱哄哄的一窝蜂的朝前冲去,这就是两军的差异所在,宋军这些年基本上是按照后世近现代军队的操练方法进行的操练,临战务求保持队伍的整齐划一,以此来维持军纪,使军队不会出现混乱,这也正是宋军的最大的优势所在,一旦让宋军摆开阵列之后,想要再摧垮他们,便很难了。
几百步的距离,就这么在两军相对运动之下迅的缩短,宋军虽然前进度不快,但是队形却一直没有生变化,队列也都始终保持着横队队列,朝前平推过去。
炮兵们挥汗如雨的将火炮朝前推进着,眼看敌军已经接近到他们二百步距离的时候,炮兵们才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停住了前进,就地开始按照各自炮长的要求迅的开始装填了起来。
一包包散弹被炮手填入到了炮膛之中,随即有炮手用锥子在火门上扎了一下,刺穿了炮膛里面的药包,一个装了火药的信管立即被插入到火门之中,所有炮手都马上跑到了炮后列队。
“点火!”指挥火炮的军官又一次奋力挥下了手中的红旗,一个个火把随着他的口令一下便被按在了火门上……
“刺!”最前排的宋军终于和乱哄哄的金军碰在了一起,队列中央的押队立即便猛吼了一声,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奋力的朝前刺去,和他并排的宋军兵卒们也随着他的动作,整齐划一的一起持枪朝着前方凶猛的突刺过去。
这样的动作他们已经不知道操练了多少次,以至于当听到突刺的命令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一般,没人去关注对方递过来的刀枪,只是前腿迈出,腰腿臂膀同时力,奋力的朝前突刺过去。
只听得两军相接的地方密集的响起了一片枪尖捅进**的声音,紧接着便出了一片惨呼之声,最前排的金军瞪大了双眼,不甘的看着通入自己身体的长枪,不待他们抓住长枪的枪杆,宋军的枪手便奋力的拔出了枪尖,一排金兵随即便一头扑倒在了宋军队列前面,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许多前排的宋兵的身上脸上都喷上了不少的血点。
“刺……刺……刺……”宋军队列之中的军官们不停的狂吼着,手中的长枪不停的往复运动着,每一声吼出之后,前排的宋军都会同时朝前猛刺,丝毫没有半点犹豫,而他们面前的金军则一排一排的被他们捅翻在地上,仿佛如同收割机一般,在收割着眼前的生命。
金军虽然也进行了反击,但是在整齐划一的宋军的突刺面前,他们的反击显得那样的虚弱,即便是有个把金兵成功的将刀枪招呼到对面狰狞的宋兵身上,但是往往也被宋军身上那种整片的板甲挡住,却不能有效的杀伤宋军。
即便他们很幸运的干倒了眼前的宋兵,但是随即后面的宋军便会立即朝前迈步,立即补上了倒下的宋兵的位置,接着跟着左右的宋兵,又开始不停的朝前突刺。
鄂州军在正面压上之后,步兵爆出了极强的战斗力,很快便阻住了金军的冲击,并且压着金军不断的后退。
有些金军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跟割草一般的被宋军屠杀,于是便掉头逃了回去,但是他们刚刚退下,便碰到了一排如狼似虎的督战队的女真兵,不待他们辩解,这群督战队便立即挥舞着大刀,将这些溃退下来的金兵砍翻在了地上,在他们的面前,很快便堆积起了成堆的溃兵的尸体,鲜血在一些低洼处汇聚起来,缓慢的渗入到了土壤之中。
于是溃退下来的金兵眼看无路可走,不得不又被逼着朝前冲去,可是前面是如狼的宋军,后列是似虎的督战队,这些被夹在中间的金军是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在宋军的推进中不断的被屠杀在两军阵中。
高怀远默默的看着前方的战事,两翼的炮兵还在不断的朝前推进,不停的停住脚步,装填、射,将一片片金军割倒在地。
而两翼的建康军已经越了居中的宋军很多,彻底的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把金军围困在其中,只剩下对着临颍县城的方向,给金军留了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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