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军时下却只有两万兵力,敌我兵力悬殊,恐怕我们这次前往吉州,还会重蹈刘大人和姚大人的覆辙!还望大帅三思呀!”听罢了高怀远的话之后,坐在高怀远左手下面的一个文官赶忙站起来对高怀远劝道。
这次不同于以前,高怀远出兵的时候朝廷前两次都没有安排监军随军督战,而这次高怀远离京的时候,赵昀却派出了一个叫曾全的文官随军当监军,而这个曾全不用问,正是郑清之一党的骨干,原因不用想,就是随军监督高怀远的。
而这个曾全官职不大,但是戴着监军的帽子,便在高怀远的帐下有言权,而且他这次跟着高怀远出兵的时候,并不太乐意,因为有上次刘琸和姚羽中的前车之鉴,他生怕这次高怀远也败在叛军手下,一不小心把他也丢给了叛军。
所以一听高怀远要率军到吉州和叛军决战,这个曾全的心里便立即打起了鼓,紧张的站起来对高怀远劝道。
高怀远斜眼看了这个曾全一眼,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鄙夷的神色,但是还是很客气的对曾全问道:“那么以曾大人所见,我们应该如何行事呢?”
这个曾全一听高怀远向他问策,觉得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赶紧答道:“以下官认为,枢相大人此次前往吉州于叛军决战,显然不妥。
下官拙见,以为我军兵力有限,还是应该暂且避免和叛军决战,暂且屯兵于洪州以南,不要冒进为好,同时可调广南东路以及福建路、荆湖路各地兵马入江南西路一起讨剿叛军,待到时机成熟之后,我军方可向吉州进,汇合其它几路兵马,再谋与叛军决战为上!”曾全一边说,一边晃着脑袋,仿佛他很有智慧的样子,但是语气之中也透露出了他的心虚,生怕高怀远孤军冒进,被叛军所败。
高怀远用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曾全,等着他把话说完,然后立即对他问道:“假如按照曾大人所说,我等此次剿匪,你认为需要多长时间呢?”
曾全楞了一下,又赶紧朝地图上看了看,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然后对高怀远答道:“以下官计算,两年内应该可以把叛军剿灭!”
“笑话!那么请曾大人告诉本官,吉州眼下已经被叛军围困,两年时间,以你认为,吉州的陈大人可能坚持得了吗?且不说吉州城有多少兵马,单说吉州城中的粮食够吉州军民食用两年时间吗?”高怀远立即便打断了曾全的话,站起来带着怒色对他质问到。
“这个……这个……”曾全马上便被高怀远堵得没话说了,因为高怀远说的是事实,吉州城已经被叛军围困了近两个月时间了,陈靴连连派人朝京师告急,请求兵前来救援,吉州城的粮秣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一个月了,假如一个月之内,吉州城还不能解围的话,那么他和城中军民也只能为国尽忠了,而他曾全刚才却说两年时间,这话确实没法说通。
“曾大人还是退下吧!战与不战乃是本官说了算,吉州城之围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解除,朝廷也等不了两年时间让我们慢慢剿抚,此战不但关乎我军胜败,还关系着吉州城数万军民的生死,本官心意已决,明日便提兵前往吉州与叛军对决,任何人都不许再劝本官不要前往,否则的话本官便可视为动摇军心!
更何况叛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却不过只是一帮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罢了,以我军的骁勇,岂是叛军可比的?依我看来,我军将士的战力,足可以一当十,怕个什么?”高怀远满脸怒色的对曾全大声斥道。
这个曾全立即被高怀远堵得满脸通红,他们文官自从太祖立国之后,便一直都骑着武将,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出兵打仗,都是武将要听他们文官的调遣,时下他高怀远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他毕竟还是武将出身,居然对他这样的文官如此无礼,这简直要把曾全给气疯了。
“你……你……高枢相!本官敬你乃是我朝重臣,不与你争论!但是假如本次高枢相执意前往吉州与叛军决战,要是万一失败的话,本官不会替你说话的!本官定要在官家面前参你一本,告你嚣张跋扈、刚愎自用!我……你若要非去不可的话!下官恕不奉陪!”曾全气的胡子乱颤,指着高怀远大声的威胁到。
高怀远也站了起来,带着一脸鄙视的冷笑对曾全说道:“既然曾大人如此胆小怕事,那么本官就不劳曾大人跟着本官前往吉州与叛军决战了!假如本官这次战败的话,不用你去圣上面前参我,本官自己便辞官到圣上面前自领惩处!但是本官也要告诉你,你身为监军,却胆小怕死,不敢随军出战,这一条本官现在就会写奏疏向圣上奏报!”
“好……好……好……!高枢相真是厉害!本官也会上书朝廷,告诉当今圣上,你高枢相刚愎自用,不听下官的劝告!我这便去向圣上启奏!”曾全气的直哆嗦,但是他还是坚持不跟着高怀远去吉州,即便是被高怀远弹劾他贪生怕死,大不了只是丢官,也总比把老命丢到吉州要强,说罢之后他一抖袖子,便拂袖而去,朝着大帐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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