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关内的宋人不同的是,关外五州可以说是常年笼罩在金国战争阴云下的地方,这些地方生活着各族百姓,这百年多来,往往生活在恐惧之中,无论是谁,都时刻在担心金国的入侵,生活在城中的人倒还好说,但是生活在乡里的那些百姓,是很难得到官府官军的保护的,于是从北宋末年开始,这一带的乡镇便形成了结堡自保的习惯,只要是大一点的乡村,都选择筑磊,形成寨堡,现匪盗,大门一关,抵抗到底!眼下蒙古军入侵,为了活命保家,照样联合起来,关上了大门抵抗到底,谁来打谁,结果蒙古军虽然很强,但是不得不一个个的强攻,才能啃下这些寨堡,大大给蒙古人增加了不少的麻烦。
于是一路蒙古军在西合州城下,一头撞了个晕头转向,连打几天,愣是没攻取西合州,反倒损失不小,拖雷为了解决监利县这支冒犯他们的宋军,不得不从西合州调回一部分兵马,参与到包围监利县的行动中,又从已经开往成州和天水军方向的兵马中抽调一部分,星夜驰援监利县,也加入到了围攻监利县的行动之中。
趴在城头上的宋军看着城外越来越多的蒙古大军,不由得开始咂舌了起来,就连从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的黄严,脸色也变得开始严肃了许多。
“奶奶的!咱们貌似捅了马蜂窝了,居然招来了这么多蒙古鞑子!看来有得咱们忙活了!”黄严拿着一根单筒望远镜趴在城楼上面,目镜之中看到的是绵延不绝的蒙古大军的营帐,嘴里面骂骂咧咧的嘟囔道。
看着城外一批批抵达的蒙古大军,监利县刚刚被救的那些军民不由得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命运。
黄严走下城墙,在城中召集了部下的将官以及监利县城中本地的乡绅、地保等人物,在城中的县衙之中开了一个会。
“看来鞑子这次铁了心要攻取咱们这里了!不瞒诸位,以鞑子的凶残,恐怕只要城破之后,便定会尽屠本城所有人,而且据说鞑子已经屠光了阶州城军民,这绝不是危言耸听!”黄严全身披挂,大马金刀的坐在厅中,对着到场的所有人说道,但是表情却并不紧张。
他的话立即在那些当地民间人士之中掀起了一阵骚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惧慌张的表情,相互之间交头接耳了起来,就连军官们脸上也微微有些动容。
黄严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先让这些人乱哄哄的吵了一阵,这才用力的咳嗽了两声,表示他有话要接着说。
那些当地的民间人士听到了黄严的咳嗽声之后,这才开始安静了下来。
“我说的都是实情,蒙古鞑子最喜欢以屠城来震服敌手,不光光是针对咱们大宋,对于只要不肯听令于他们的所有敌人,这是他们一贯使用的伎俩!
但是你们也不必害怕,因为你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即便是真的有这一天,这多活的日子也算是赚到的!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当然不包括你们这些当兵的在内,因为你们既然跟着老子当了兵,这脑袋就等于栓在裤腰带上过活了,随时掉脑袋都有可能!呵呵!”黄严继续用他那种不在乎的声调对这些人说道,而且顺便还调侃了他手下那些军官一句。
虽然这话很恐怖,但是从黄严嘴里面说出来却让气氛显得有些轻松,那些当地有头脸的民间人士倒是没什么,但是这句话一说出来,那些军官便纷纷笑了起来。
民间人士们仔细想想也是!毕竟他们眼看就要城破的时候,是黄严赶来救了他们,假如黄严晚来半天时间,那么现在他们这些人保不准已经被蒙古军给屠了,黄严这话虽糙,但是也没说错什么,他们这条命其实已经是捡来的了,多活几天都是赚的一点不假。
于是有人点头表示同意黄严的这个说法,而黄严一直在偷偷的观察这些民间人士的表情,看到他们也认同自己的这种说法,于是便接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咱们还怕他们个屁呀!当初你们城中不过区区几百兵将,便敢和蒙古鞑子死磕,现如今我黄某率领五千健儿,到了这儿,难不成你们还更怕了吗?
我黄某别的不敢吹,对于我这些麾下的兵将们,还是很有点信心的,我等以前乃是驻京西枣阳的忠顺军,这些年没少跟金狗死磕,从来没怕过金狗过,去年更是随我们都承旨大人北伐京东,早就和这些蒙古鞑子硬碰硬的干过几场了!所以本官对于麾下的这些将士们倒是很有信心!
我今天给大家一个保证,那就是只要我以及手下的这些将士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不容鞑子进入将利县城半步!所以假如死的话,我黄某一定比你们死的早,这一点请诸位放心!
鞑子不仁,犯我边境,屠我军民,咱们大宋这些年也算是受够了窝囊气了,该咱们打个翻身仗了,让蒙古鞑子也看看咱们宋人并不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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