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毅也没有过多讨论这个话题。在登上蔺慕勋的商务飞机之前,李存勋就给裴承毅编好了几套借口,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总之不能透露与“炎黄计戈打手 ”有关的信息。蔺慕勋也算得上是有背景的人,所以不可能什么都玩虚的,只有真假相间,才不会让他生疑,也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去过伊朗吗?”蔺慕勋很聪明,尖动转移了话题。
“没有,从没去过。”
“看来,老李给我出了个难题。”蔺慕勋呵呵一笑,说道,“既然还有几个小时才到德黑兰,我们就详细谈一下伊朗的情况。当然,那些关键的东西不需要我罗嗦,老李肯定早就跟你谈过了。”
裴承毅点了点头,说道:“不但谈过,还给了我三份详细资料。”
“这就好。”蔺慕勋朝秘书晃了晃手,等到座舱内只剩下他与裴承毅的时候,他才拿起放在紫檀盒里的雪茄。
“现在
“探讨不敢,还得请教蔺总。”
“哪里的话,裴将军太客气了。”
必要的客气之后,裴承毅不再废话,说道:“你也知道,老李的官方信息很重要,却不够详细。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搞明白。”
“什么?”蔺慕勋点上了雪茄。
“众所周知。伊朗是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名义上通过民主大选产生总统,实际上掌握大权的是闭门选出来的最高精神领袖。针对这套政治体制,伊朗的军事体制也很特殊,除了正规的国防军之外,还有一支实力不容小觑的武装力量
“伊斯兰革命卫队。”
裴承毅点了点头,说道:“在此情况下,伊朗总统凭什么跟最高精神领袖叫板?”
蔺慕勋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真得裴承毅问的问题过于低级了。
“当然,老李跟我提到过裴承毅靠到了沙发上,说道,“经过几个年的发展,伊朗民众逐渐吸取与接受了现代国家意识,并且结合伊朗的特殊国情,形成了具有伊朗特色的意识形态。虽然在具体表现上,伊朗的国家意识与我们的有很大差别,但是在实质上,大部分伊朗人已经认可了世俗的国家意识,宗教形态非常淡漠。更重要的是,与西方世局长达数十年的对立,加上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让很多伊朗人、特别是有理想与抱负的伊朗人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危机感。以往这些人主要集中在社会上,最多在大选中制造点麻烦,因为没能渗透到军事力量中,所以对伊朗政局的影响并不大。现在的情况是,随着伊朗努力推动国防现代化建设,技能型与职业型军人所占比例越来越大,知识份子在军队中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或者说很多军人就是知识份子。在此情况下,伊朗的国家形态肯定会发生变化,而这也是伊朗总统挑战最高精神领袖的基础。”
蔺慕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裴承毅的观点。
“我想知道的是,伊朗总统有多大的把握?”
“你是说,伊朗总绞,在军队里的人缘怎么样?”
裴承毅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你开始分析得没有错,支持总统的就是改革派,而军队中也有不少改革派蔺慕勋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事实上,伊朗总统,最大的靠山不是军队,而是那些坚决支持改革的新兴资产阶级,也就是我们说的民族资本家。当然,要深究原因的话,伊朗总统真正依靠的是这些民族资本家身后的境外势力,比如像我、以及我代表的共和国的企业家,还有共和国企业家代表的共和国利益集团。”
裴承毅立即笑了起来,蔺慕勋是个说话很直接的商人。
“其实伊朗的局势并不复杂。”蔺慕勋用一根细木条抹掉了雪茄头上的烟灰,慢条斯理的说道,“伊朗的处境非常不容乐观,我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拥有世界上第三多的天然气,加上我国十亿百姓暂时还没有习惯使用电磁炉炒菜做饭的话,恐怕伊朗当局早就滚蛋了
“什么意思?”裴承毅这下卑点糊涂了。
“知道我们每年从伊朗进口多少天然气吗?”蔺慕勋呵呵一笑,说道,“由三坚集团兴建的,从伊朗经巴基斯坦到我国咯什的五条输气管道每年能输送二十四亿方天然气;除此之外,集团航运公司旗下还有四十多艘超级液化天然气运输船昼夜不停的在共和国与伊朗的港口间往返,每年大概运送四十亿方天然气;我们只在这个市场上占了大约两成的份额,也就是说,我国每年从伊朗进口三百二十亿方天然气。这是斤,什么概念?平摊下来,相当于每个共和国公民三十二立方的天然气,而我国年人均天然气消费量也就四十立方左右,也就是说从伊朗进口的天然气占到了我国天然气市场的八成。对伊朗来说,这笔出口收益相当于为每个伊朗人提供了两千元的收入,而伊朗去年人均收入不过一万元而已。也就是说,出口天然气占到了伊朗国民收入的两成左右。”
裴承毅这才明白了过来。
“荒谬的是,根据我们的调查,我国进口的天然气有八成都是做饭烧掉的蔺慕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大概也只有我国的民众这么奢侈。要知道,在其他国家,天然气都是重要的化工原料,很少有人用天然气烧菜做饭。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用天然气烧出来的饭菜就是比用电磁炉的好吃一些。”
“也许,这表明我国民众的生活质量提高了很多吧
蔺慕勋笑了笑,说道:“一今天然气尚且如此,设想一下,如果伊朗当局得罪了我们这些境外势力,恐怕不用美国政府派遣一兵一卒,只要我们在经济做点手脚,愤怒的伊朗民众就会采取行动了。”
说到这个时候,才算进入主要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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