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则继续道:“还有奴才在你房间搜到的诗,你又作何解释!”
他将桌几上的宣纸,往下首随意一扔。
那米白色的宣纸从上至下,正好飘到了瑾妃的脚下。
宣纸上的毛笔字不大不小,够瑾妃看到,也足够让在场的人看清。
只见那上面写着娟秀的字迹,可写出来的字,却如同毒舌般缠绕在宣纸上。
若音低头一看,就见宣纸上写着:本是同根生,相煎应太急。
瑾妃见这么多证据都指向她,却淡定得跪在原地,不解释也不求饶。
倒是躺在贵妃榻上的婉妃,着急地扶着奴才,跪在中间,朝四爷求饶道:“皇上,瑾妃她还小,性子难免不成熟,遇事考虑的不周全......”
“我不用你替我求情!”瑾妃不等婉妃把话说完,就激动地打断。
然后,她昂首挺胸地道:“对,我是害了她肚里的皇嗣,因为我嫉妒她!”
“在蒙古的时候,因为我性子热情活泼,她性子温婉内向,从小到大,家族里的长辈都喜欢我,宠着我。她们认为阿姐性格沉闷无趣,一点都不像我们蒙古的姑娘。”
“谁知道来了京城后,一切都反过来了。阿姐成了新人当中唯一一个侍寝的,还怀上了皇嗣。而我呢,因为性子的问题,后宫妃嫔讨厌我,皇上也不看我一眼。就连从蒙古跟来的陪嫁奴才,也全都去伺候阿姐,什么好资源都让她给占了。”
“阿妹......”婉妃喊了瑾妃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们原是那么要好的孪生姐妹。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天醒来后,她想起社日节的种种,就知道是阿妹害了她。
自打有孕后,她千防万防,没想到栽在自己的亲妹妹手上。
那天,想着是阿妹亲自熬煮的银耳羹。
她想都没想,没让太监试毒,更没让宫女先尝。
可就是那么一碗银耳羹,夺去她腹中皇嗣。
一开始,她是恨阿妹的。
可恨过之后,不是想着要如何报复。
而是想着如何隐瞒此事,保住阿妹。
听到婉妃这一声亲切的呼唤,瑾妃身子微微抖了抖。
可她只是跪在地上,没有看婉妃,更没有回应。
上首,四爷懒得听这两姐妹絮叨。
他面色一冷,不容置喙地道:“博尔济吉特氏瑾妃,心狠手辣,不修德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手足相残,毒害婉妃肚里的皇嗣。现赐白绫三尺与毒酒一壶,择一自行了断.不得延误!”
苏培盛听了后,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虽说这后宫里,从前不乏有人比瑾妃还要罪不可赦的,但下场却未必比瑾妃惨。
谁让瑾妃才进宫多久,又没得皇上宠幸呢。
在苏培盛印象里,皇上对于生过皇嗣的,或者是成为他女人的妃嫔,多少会有些责任。
要说瑾妃如果成了皇上的女人,或许还能留一条命苟活着。
偏偏瑾妃不是,那皇上自然不会留一点情面。
“皇上,不要啊!”婉妃身子一软,匍匐着跪在地上,“皇上,瑾妃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会改的。而且,臣妾也不怪她,也不恨她,您能不能收回旨意?”
四爷:“......”
见四爷不说话,婉妃又朝若音求道:“皇后娘娘,我知道瑾妃栽赃您是错的,可您能不能跟皇上说说,别要了她的命,即便是降低她的位份,将她贬为庶人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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