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清雅的首饰,戴在那么一张长着皱纹的脸上,着实有些不搭。
赵嬷嬷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完全没有做贼的心虚感。
瞧着那架势,显然是做足了准备,不怕若音。
因为她的身后,跟着五六个老嬷嬷。
一个个皮糙肉厚,面部凶神恶煞。
若音直接走到赵嬷嬷跟前,淡定地道:“首饰我可以不要,但银子你得给我留下。”
她不是个贪财的人,知道要这些老东西全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但她身边没点银子,实在没有安全感。
尤其在宗人府,这里的奴才,比别处的奴才都要势利眼。
只认钱,不认人。
说什么,她都要留点银子,在身边打点事情。
赵嬷嬷没所谓地笑了一声,道:“她说的什么话,我怎的一句都听不懂。”
“不会才进宗人府,这就疯了,开始疯言疯语了呢。”另一个嬷嬷道。
“要是疯了,得移到北边的院子去,那里有一堆疯子作伴。”赵嬷嬷威胁道。
若音随意地环胸,重复道:“把银子还给我。”
此话一出,赵嬷嬷凑近了若音,威胁道:“别忘了你昨晚悄么么出去了,身为宗人府的犯人,夜里私自外出,那可是藐视王法,按照宗人府的规矩,轻则打板子,重则一杯毒酒了却生命。”
听到这话,若音眸光微转,稍微顿了顿。
难怪赵嬷嬷戴着她的首饰,大摇大摆地找上门来。
原来抓着她夜里溜出去觅食的把柄,晾她不敢追究。
思来想去的,若音打算撒个慌。
她胡诌道:“我看嬷嬷是老糊涂了吧,外头那么多侍卫,我一个女人家,哪里敢出去啊,岂不是送死?况且......也没听侍卫说,昨夜有人擅自离开啊。”
“你少在这装蒜,昨晚我们几个来时,你根本就不在屋里。”赵嬷嬷道。
“分明是你们几个老东西贪财,在我屋里偷东西,故意栽赃我。”若音比那些老嬷嬷高,她居高临下地道:“不过是宗人府的嬷嬷,居然如此猖狂,你们这是不把宗令当回事了?”
她能发现,一提起宗令两个字,赵嬷嬷眼里闪过一抹恐惧。
见状,若音继续道:“我不像那些妃嫔,长居深宫,除了在宫门里数日子,娘家都难得回......”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嬷嬷不耐烦地道。
若音却随意的把+玩着景泰蓝护甲,漫不经心地道:“托四爷的福,我和皇室之间,走动的还算可以。据我所知,这里最大的是宗令吧,刚好我家四爷,与他有点交情,嬷嬷若是不怕,大可以把首饰和银子,通通都吃下......”
“你说的是真的?”赵嬷嬷不太相信地问。
可只要想到宗令那手段,她又有些后怕。
毕竟,宗令和四爷是堂兄弟,或许是有些来往?
“你大可以不信啊。”若音淡淡扫了赵嬷嬷一眼,道:“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往后会发生些什么,想来昨晚你们也看到了,我悄么么的出去,其实遇到点难事,就是想走走后+门,托人帮我找宗令帮忙。”
其实嘛,她和四爷......跟那爱新觉罗·保泰不算很熟。
可赵嬷嬷几个,一下子就被唬住了,站在原地愣愣的。
良久后,一个老嬷子不耐烦地道:“听她胡说,许是故意吓我们的。”
另一个附和道:“就算她之前和宗令是亲戚关系,现在进了宗人府,那也不算啥了,而且宗令那人,素来按规矩办事,会因为她坏了规矩吗?”
“就是,她不是上面有人吗,咱们今儿就给她点颜色瞧瞧,看宗令会不会管!”
赵嬷嬷抬起手,就要对若音动手。
一群老嬷子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结果,手悬在半空,外头就传来唱报声:“宗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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