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巴已经离开了女人的肩膀,并双手环胸,闲适地靠在床边。
一下子,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那双迷离的眸子,散发着可怖的精光,正审视着女人。
“因为我知道,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太子爷身为储君,一个人在明处,被几个暗处的阿哥,弄得现在还在宗人府。所以,我不想你干傻事啊,好不好?”
闻言,直郡王的眸子,变得猩红而愤怒。
他就像个走火入魔的人,而他心里的魔怔,就是太和殿那座髹金雕龙木椅。
之前太子还没被废,他就对太子的地位十分觊觎。
如今太子被废,他就更加渴望权利了。
说出来的话,也不再温柔体贴,而是厉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这么劝我,全部的人都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你不能,你知道吗?”
“旁人想利用你,得到更多的权利,就会趋炎附势。而我不是,我只想你好好的,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话。”
那些官员,就是想他登基后,有了靠山,能升官发财。
包括惠妃,似乎都想他登基,那样就会成为太后了。
只有她,别的都不想要,只要他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
可直郡王窥觊储君这个位置,已经好些年了。
打从他懂事起,他就认为自个比太子要强。
于是,他起身,怒气冲冲地对着大福晋。
吼道:“明明我是皇长子,样样都比太子强。我十八岁时,奉命随抚远大将军出征,任副将军,参与指挥战事,获得胜利。”
大福晋:“......”
“后又随皇阿玛亲征噶尔丹,与索额图领御营前锋营,参赞军机,也获得大胜。诸如此类的战功,多不胜数。”
大福晋:“......”
“可他太子呢,每回就晓得在京城当缩头乌龟,还狂妄到不可一世,他有什么好在爷面前嚣张的,就因为他出生比我高贵,他的生母是皇后,我的生母是庶妃,就要低他一等吗?”
大福晋看着渐渐失去理智的男人,心如刀割。
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从今儿起,他们将不是一类人了。
她走到他跟前,试图安慰道:“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爷好好的,别的我不敢奢求,否则这整个王府上下的人,该何去何从,咱们几个可爱的孩子,往后将如何生活。”
一起生活数十个年头,自家男人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
他在战场上是骁勇善战。
可他那些优点,在权谋之争中毫无用处,肯定不是那几个皇子的对手。
直郡王满腔抱负,甚至幻想过自个当皇帝。
如今却被自家心爱的媳妇,浇了一盆冷水。
气得他差点就将女人推开。
最后碍于她有孕在身,只是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踢了一下大的。
顿时,那紫檀圆凳,就裂成了两块。
大福晋还是头一回,见直郡王如此盛怒。
她吓得捂住了自个肚子,第一反应要护住孩子。
毕竟,刚刚差一点儿,他就推她了。
“说的好听是为了我,我看你就是自私胆小,怕我出了事情,连累了你,爷还没如何,你就在这儿咒爷!”直郡王指着大福晋的鼻子,怒声道,“还可爱的孩子,就你生的那四个赔钱货,还好意思在爷跟前唧唧歪歪!”
人在生气的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直郡王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被伊尔根觉罗氏气到快要爆炸,面色阴沉得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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