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悦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着:“该死的,这些该死的奴才,竟然不顾自己的主公,竟然…………”
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闭上了嘴,只是双眼都遍布了血丝,两只拳头紧紧地捏着,似乎是要在捏那些交出庾氏子侄的部曲护卫们的脑袋。
朱超石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庾公,不要这个样子,军队中的事情,你还是经历得少了啊,我敢肯定,如果是换了你,你的部下是绝不会这样恭送出营的。”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庾悦身上的皮甲上。
庾悦有些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我跟将士们同吃同住,同样的一身戎装,所以将士们心里把我看成自己人?”
朱超石点了点头:“庾公啊,你还是毕竟跟了寄奴哥一段时间的,受了军中的教育,也知道凡为将帅者,当身先士卒,要是你自己都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如何能让士卒为之效死呢?”
庾悦咬了咬牙:“这是我庾氏的祖训,毕竟我们家祖先也是以军功起家,常在战场,时时教育我们后辈要与士卒们同甘共苦,只可惜这些年轻人…………”
说到这里,他看着大营的方向,只见这会儿营门那里,又给带出来百余妇人,皆红紫成群,一个个浓妆艳抹,哭哭啼啼,引得押解她们出营的士兵们,也是一阵阵的哄笑,更让之前的那些个庾氏子侄,个个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朱超石冷笑道:“看来庾公这半年在江州打游击,战果可不少啊…………”
庾悦气得一跺脚,眼前的这些情况,他也是不知道的,这会儿他气得胡子都快翘了起来:“气死我了,这些不成器的东西,竟然,竟然背着我在营中蓄姬妓,这,这按军法都可以斩首了!”
朱超石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所以,我不能带着这样的人打仗,也不能把女人留在军中,这只会败坏了战斗力,你的这些个子侄,并不是真正要来打仗建功的,而是要来混军功的,这点,庾公也心知肚明吧。”
庾悦咬了咬牙:“这些小子确实闹得不象样子,但也不是完全来混的,他们,他们也是在军中做了不少军吏的事务,做了不少书记之职,不是完全没有功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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