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混一下子给呛得无话可说,之前的那个声音则干咳了一下,冷冷地说道:“你是受了刘大帅的军令,没来建康就直接回家募兵了,可谢尚书,郗侍郎他们没有接到这个命令,擅自回去募兵,那是聚众作乱,图谋不轨。哼,当年孙泰就是要干这种事,就是想趁机谋反。还有王廞,也是因此而身败名裂,有这些前车之鉴,二位明公怎么能重蹈覆辙呢?”
刘裕突然开口道:“禇侍郎,既然你有这么多高见,何不站出来讨论一下呢?谢尚书和郗侍郎起码没有在人群中说话吧。”
一个满脸通红,汗流颊背的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了众人面前,这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白粉涂面,保养得很好,可是脸上的白粉却被冲得一道道的,显得很狼狈,正是时任黄门侍郎的褚秀之。
褚家也是曾经出过当权宰相褚裒,强势太后禇蒜子的顶级世家,只是当年禇裒北伐,大败亏输,打得京口几乎家家戴孝,白幡遍地,面对京口人愤怒的目光,禇相公羞愧不已,吐血身亡,从此禇家也退出了顶级世家的行列,但仍然不失为一流的世家高门,这个禇秀之,也算得上是禇家的头面人物,所以能官居黄门侍郎,前些年还曾经跟随刘毅西征军讨伐过桓楚。
但禇家在三吴之地的庄园和子侄,有很多毁于天师道之乱,因此这位禇侍郎,恨极了天师道的人,也对沉氏兄弟心存芥蒂,今天在这里,当众对沉林子冷嘲热讽,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可现在给刘裕神目如电,在人群中直接一眼认出,当众让其出列,这会儿是又羞又怕,恨不得能把之前的那些话给吃回去。
刘裕看着禇秀之,微微一笑:“禇侍郎,你说谢尚书和郗侍郎是因为没有接到命令,所以不能回去募兵,那好,现在我给你们三位一个机会,你们都是在吴地有大片的庄园产业,也是一流的世家高门,本人也是身居要职,现在这建康城中最缺的就是兵力人手,我们需要北伐南燕的兵马回援,也需要吴地的忠义之士前来讨贼,既然连沉家都能在提供了北伐的七千健儿之外,还能三天内凑出五千壮士来建康,我想三位的家境,更不在话下。”
谢混缓了缓情绪,开口道:“刘大帅,你是否是要我等三人回乡,募集壮勇,前来赴援呢?”
刘裕点了点头:“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吗?”
谢混的眉头微皱:“我们和沉家的情况不太一样,沉家向来习武,庄客佃户也有不少是从战场回来的老兵,召之则来,来之能战,而我们这些世家高门则是世代为官,从文,庄客也多是从事农事,并不习战,仓促成军的话,保境安民尚可,但要是直接开来,与妖贼的虎狼之师作战,恐怕不能胜任,还请刘大帅三思。”
郗僧施也跟着嚷道:“就是就是,诸葛武候曾经说过,兵若未经训练,就驱之上战场,那是驱羊向虎,送人杀戮罢了,我们回去征兵募勇可以,但需要时间训练,只有练得能打仗了,才能前来赴援啊。”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lor: 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lor: text-dration: underline;font-faly: fangsong;"></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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