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亲卫上来悄悄地说道:“头领,这刘同可是水匪出身,以后您真的要带他混吗?”
张富贵没好气地说道:“凭他也配,哼,老子在神教混了快十年了都不敢说这话,他算老几?刚才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稳住他罢了。毕竟现在咱们自己的人马都归了赵可伦指挥,不让刘同出力,如何控制得了这些黄龙战船?”
这个亲卫长舒一口气,点头道:“您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哼,我们真不情愿以后跟这些水寇为伍啊,他们又不是真的信天师。”
张富贵勾了勾嘴角:“神教不幸,从吴地给北府军一路赶到海里,只有万余左右的老弟兄还在,要想再次发展壮大,谈何容易,从岭南的俚僚蛮人,到这江上的水匪山贼,都得借他们的力,不过,教主早就说了,我们这些老兄弟,才是绝对可靠的,打完仗后,论功行赏有升迁的,也是我们这些人。”
这个亲卫没好气地说道:“只怕也未必吧,那个朱超石就是降将,手上还沾了我们很多老弟兄的血,现在不也爬到林师公的头上了?听说以后荆州的军权,还要交给他呢。”
张富贵咬了咬牙:“姓朱的毕竟曾经是北府大将,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好了,你们全都把嘴给我闭上,守好各自的位置,一会儿等刘同他们控制了各条黄龙战船后,还要带着他们冲锋呢。”
这个亲卫换了一副笑脸,指着二十多步外的一条黄龙战船:“你看,头领,刘船长带人上了战船了,很快,就会控制住啦。”
他的话音未落,只看到远处的江面上,突然腾起了三道冲天的焰火,两黄一红,直冲九宵,即使是在这个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黄红相间的光芒,映得整个江面都一片光明,甚至,借着这些光亮,张富贵突然清楚地看到,在刘同刚刚登上的黄龙战船,侧舷那里,已经有数十道黑色的身影,如水鬼一样,正在从船底,顺着船舷向上爬,每个人的嘴里衔着钢刀与利剑,有些背上插着分水刺,但他们的装束打扮,绝非天师道中人!
张富贵瞬间反应了过来,他张嘴大叫道:“不好,有埋伏,快…………”
可是他的声音还来不及发出,对面的刘同刚刚转过头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就只见一只渔叉凌空飞出,带着呼啸之声,不偏不倚地扎到了刘同的后心,直接把他穿了个透心凉,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白光闪过,张富贵只觉得脖子那里一痛,他知道,这应该是有暗器穿透了他的脖子。
一切的雄心壮志,美好设想,都随着张富贵目光的暗澹,而渐渐地退散,当他的尸体倒在船甲板上的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仿佛看到了数不清的劲装大汉纷纷从那几条黄龙战船的船舱冲出,会合着从水底爬上船的水鬼们,迅速而无情地斩杀着那些刚刚上船的天师道弟子们,而远处的江面上,夜色之中,数十条小船,正载着满舟的战士与水手,拼命地向着这七条黄龙战船靠近呢。
张富贵的身体重重地摔到了甲板上,一轮血红色的月亮,定格在了他的眼中,耳边传来了几声楚语:“迅速清理所有的船,不变妖贼的旗号,然后前后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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