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平静地说道:“铁牛,我非常感激你的好意,如果是战场搏杀,我需要你的帮助,但这回,不是跟敌人的厮杀,我要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半神一样的妖物,如果连我都收拾不了他,那你来也只是枉送性命。铁牛,我需要你帮我管理好内城,尤其是捉住慕容超,绝不能让他…………”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刘大帅,慕容超已经被我等擒拿,请您接收!”
刘裕的脸色也微微一变,看向了城门那里,只见刚才半开的城门,这回已经全开,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却是人人的脑门上,系着一条白色的丧带,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紧促,恐怕他们都还会找一件麻衣戴孝呢。
这帮人里,为首的一个,正是韩范,而他身边的,则是悦寿,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悦部武士,正抬着一张卧榻,上面捆着一个人,可不正是慕容超?里三层外三层,足足把他绑成一个肉棕子了,而这个年轻人还在放声大笑,两眼看天,不停地说道:“缴械,不交女人,缴械,不交女人!”
见到了刘裕,韩范和悦寿对视一眼,双膝一软,同时跪了下去,韩范高高地举着一个打开的匣子,里面放着的正是南燕的玉玺,他的声音在发抖:“刘将军,老臣办事不力,没有监控好慕容超这个贼子,让他暗中偷袭,害了兰公主,也置您和王皇后于危险之中,此罪,万死莫赎,悦尚书也知罪孽深重,火速回城,诛杀了慕容超的党羽,控制了城门,我等皆知所犯之罪不可赦,只能弥补万一,还请刘大帅念在兰公主的遗愿上,放全城百姓一条生路吧。”
向弥气得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上前就举起了斧头,大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姓韩的,你是怎么在大帅面前拍胸脯保证一定会把这受降仪式办得万无一失的?还有你姓悦的,你是不是早就跟黑袍串通好了,故意要引大帅到那地方,到那弩机射程之内,想害我家大帅的?!现在眼看阴谋暴露,想要拿慕容超顶罪,寄奴哥放过你们这些狗头,我铁牛可不放过,还我大嫂的命来!”
他怒到了极处,也不管不顾,直接就抡圆了膀止,高举大斧,就要向韩范砍去。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肩膀,饶是向弥这天生神力,竟然也不能再把这大斧向前砍出半寸,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刘裕的手,一边哭,一边大喊道:“寄奴哥,放开我,我要给大嫂报仇,我要报仇…………”
说着,他的手松开了,大斧“当郎”一声掉了地,就重重地落到了韩范的面前,不到两尺的地方,他埋下的头,不敢抬起半寸,身体也在发着抖,而向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象个孩子一样,钻到了刘裕的胸膛里,放声大哭。
此时的向弥,如同一头水牛,失去了至亲,在那里绝望的哀号呢,如此一个九尺巨汉,铁塔般的人物,在战场上受了多重的伤也不会皱下眉头,这会儿却是哭成个泪人一样,无论是谁见了,都不免感同身受,心中戚戚。
刘裕也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水,咬着牙,一边拍着向弥的后背,一边沉声道:“你们办事不力,放松大意,导致了悲剧的发生,我们大晋做事,一切依国法行事,赏罚分明,你们的罪,后面会交由有司来论处,而你们能在铸成大错之后,想办法弥补,拿下慕容超,保存玉玺,打开城门,也算是将功补了些过,这些,在后面论罪时,都会考虑进去。现在城中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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