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宣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神色,说道:“一路之上,我们有的是喝酒的机会,不急在今天,先等这场婚礼能顺利完成吧,不知为何,我今天总感觉心跳的不太正常,上次这样,还是…………”
说到这里,他收住了嘴,没往下说。
孙处微微一愣:“今天还能有什么意外发生吗?这都投降了啊。而且连械都缴了,难不成这些鲜卑人还能反悔?就算他们想反悔,有兰姐在,也由不得他们乱来吧。”
刘敬宣叹了口气:“我也说不上来,但总归感觉就是不太对劲,按理说两国两军几十万人能放下仇恨,结束战争,还有一场大婚,这应该是高兴的事,但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就连寄奴,现在也没身着婚装,你看他象个新郎官吗?”
向弥笑了起来:“这就是你阿寿哥不懂了啊,先受降,后成婚,胖子都跟我说了这个流程啦,而原来要他们交出的两千多人,也会在完成仪式后宣布赦免,为这场大婚冲个喜庆,以示放下恩怨,和平解决,我想,在那之后,婚礼就会顺利进行的。”
刘敬宣长舒了一口气:“但愿是我多虑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你我甲胃在身,还不能放松,对面的那些俱装甲骑和贺兰氏的部众,也随时有攻击我们的可能,我们还是得外松内紧,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别脑子里只剩下吃,跟死胖子一样。”
向弥哈哈一笑:“胖子只是表面上在吃,其实他脑子转的比谁都快,你看他那小眼睛眯成线,但却是在观察我们每个人呢。你放心吧,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和算计之中呢。”
刘敬宣点了点头:“那现在,就看慕容兰何时带领两千多人出来受降了,还有就是黑袍…………”
孙处恨恨地说道:“这个杀千刀的老贼,不能让他就这么好死,押回建康之后,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这才能对得起给他祸害的人。”
向弥突然嚷了起来:“快看,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众人全都循声看去,只见刚才还如长龙一样出来投降缴械的军士们,已经很久不再走出城门了,内城的城上城下,响起了一阵骚动,刚才军人出城时的胡笳和手鼓之声,已经消失不见,而轻声的吟唱之歌,则是响彻城门内外,这一瞬间,几乎以十万计的鲜卑人,都唱起了阿干之歌,而在歌声之中,身着一系白色囚衣的妇孺,则是成群结队,从城门之中缓步而出。
孙处叫了起来:“出来了,他们都出来了,这身打扮,是罪人的装束,一定就是寄奴哥要求交出来任由我们处置的那两千多鲜卑人,咦,怎么全都是老弱妇孺啊,没有一个丁男呢?”
刘敬宣澹然道:“这是对应我们给掳去的那两千百姓,多是妇人小孩,这场战争,南燕的壮丁也是死伤惨重,想要再抽出五千人马跟我们南下已经不容易,这种献俘仪式,怕是也抽不出什么男人了,用妇孺出城,大概也是可以装一下可怜,企图获得我们的原谅吧。看,慕容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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