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公孙六修勾了勾嘴角:“难怪他宁可舍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拉我军几百人陪葬,原来是为父报仇啊, 看来这牛家庄的人可不是什么给晋军所逼迫,而是自己举庄来投奔晋军啊。”
公孙五楼狠狠地说道:“等这回打退了刘裕,收复东莱一带,誓必要将这个什么牛家庄杀得鸡犬不留。不过”
说到这里,他眼中杀气一现,看着胡长海,沉声道:“胡长海,你不听我的军令,也没有及时阻止呼延平和仆固俊,其实你只是自己也想去取钱,现在这两個杀才死无对证,你就把责任全推到他们身上。哼,我平日里就清楚,你这个人喜欢挑拨离间,自己在别人的争斗中取利,仆固俊平时就跟你不太对付,所以自己抢钱不带上你,你怀恨在心,就怂恿呼延平也跟着去抢,是也不是?!”
胡长海吓得一张黑脸变得惨白,连忙磕头道:“五楼将军,主公,请你明鉴啊,我真的是说了狼烟的事,幸存的兄弟都可以给我作证啊!”
公孙五楼厉声道:“可是狼烟呢?你到了最后也没点,那狼烟我是交给你的,你不需要别人下令也可以自己点,明明是你自己贪财心切,却要东拉西扯, 呼延平和仆固俊两个蠢货我斩不了, 但你自己送上门来, 不杀了你, 何以面对死难的将士?!来人!”
胡长海情知这回必死无疑,索性心一横,从地上一下子蹦了起来,手指公孙五楼,大吼道:“公孙五楼,要说违抗军令,这违令的第一个就是你,你受的是国师向北突围的命令,却用了令牌夺军,然后自行其事,哄骗全军将士向西跑,说什么要打通跟后秦的联系,通通就是放屁,你是临阵脱逃!”
公孙五楼脸胀得通红,厉声吼道:“胡说八道,反了,这个混蛋反了,快给我拿下!”
可是站在胡长海身后五六步的两个俱装骑士,却是嘴上说着得令,脚却是不挪一步,看起来,他们很有兴趣听胡长海说下去。
胡长海继续大声道:“弟兄们,你们好好想想,国师如果想要打通跟后秦的联系,早就会出兵了,何至于等到今天,就算退一万步,真的要趁机出去求援,也不会让公孙五楼这个临阵脱逃,臭名远扬的家伙去,而是会派北海王世子这样的人领兵出击,国师也给这个家伙骗了,他本来是想让小林将军护送贺兰夫人突围的,结果”
“呜”的一声,胡长海本能地一扭,只见一箭钉在了他的左肩之上,若不是他闪了这一下,这一箭直接就能要了他的命,胡长海放声长笑,看着手拿着弓,弓弦还在颤抖,怒目圆睁的公孙五楼,叫道:“你射啊,有本事现在就把我射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做的恶事,我就通通会说出去!”
他说到这里,大声道:“俱装甲骑的兄弟们,你们可千万要认清楚自己,认清楚这公孙五楼,他只会让忠勇的将士们送死,去满足他个人的野心,就象在东城,贺兰哈里木将军和慕容将军,还有几千将士,都是死在他的手里,那些石灰包”
“嗖”的一声,又是一箭,又快又准,这一箭,直接从他的嘴里穿了进去,胡长海再也说不出话了,他双眼圆睁,看向了一边的公孙六修,这一箭,是他射出的,他的手虚空抓了抓,然后仰天向后而倒,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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