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笑了笑,摇头道:“皇后啊,现在打仗可是争分夺秒呢,哪有时间再去前线送这些药呢,再说又不知道贼人这些毒烟束中掺了什么东西,这牛黄解毒丸和藿香正气水可未必有效,甚至弄不好会起反作用呢。大帅,我看,敌军如果已经有了防备,不如我们暂时换个方向攻击,可以让铁牛他们先撤下来,这毒烟应该过个半个时辰就会散尽,到时候再想办法不迟。”
刘裕摇了摇头:“我指挥不了铁牛,既然全权委任他攻击城门,就不能在这个时候下令撤兵,除非是他主动想撤,不然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他已经攻了一个多时辰的城门了,哪怕连辅兵和民夫都是死战不退,这种时候,我不能干涉他的指挥。”
刘穆之的眉头微微一皱:“可是再这样打,怕是铁牛会有危险哪。敌军明明有所准备,我们还…………”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道坚毅的神色,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相信阿寿,相信铁牛,更相信前方的将士们,缺口已经打开,胜利触手可及,如果不去尝试就放弃,他们这辈子不会心安的,传令,投石车集中攻击其他城墙段上的燕军,不用担心砸到我方攻城的将士,正面的抛杆也加大攻击的力度。”
王妙音的脸色也变了起来:“寄奴,你这是做什么?这时候发石攻击其他城墙段,会砸到我们攻城的将士的。”
刘裕咬了咬牙:“就是因为我们顾虑这点,所以敌军才开始大量上城,他们在城头的人比我们爬上去的人多,弓箭又难以直接压制,毕竟,这城墙太高,我们在城外的弓箭手,难以直接大量杀伤他们城头的守军。”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一阵箭雨腾起,狠狠地洒向了离城门西侧一百五十步左右的一段城头,三四十步的距离之上,顿时就是被箭雨横扫。
可是百余名燕军军士,手中没拿武器,只是顶着盾牌,甚至有两三人一组,直接举着那种普通百姓家的门板,就象在天空中撑起了一道屏障,在那些六七人一组,抱着推杆,正在把一部部架上城头的云梯推离城墙的燕军军士们的头上。
这一阵足有上千枝弓箭的强袭,只让不到十个燕军中箭倒地,剩下的,只是在那些顶在上方的燕军的盾牌和门板上,多出了很多箭杆而已。
燕军之中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又是六七部刚刚架上城头的云梯给推离了城头,从梯中摔落在地,鼻青脸肿的数十名晋军军士骂骂咧咧地给同伴们扶着甚至是抬着撤向后方,一边走,一边心有不甘地回头看着那曾经差点就登上的城头,而在他们的身边,新的一批军士则架着云梯向着城墙,发起了又一轮的突击。
刘裕站起身,一挥令旗,直指那段城头:“投石车,给我砸,距离,城墙之后五步!同时擂鼓,前军齐声呐喊,助威下一轮的攻击。”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城门那里,喃喃道:“铁牛,但愿兄弟们的奋战能给你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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