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绍眨了眨眼睛,说道:“那拓跋嗣怎么办,你们都走了,谁去捉拿他?”
达奚斤冷冷地说道:“大王,凡事有个轻重缓急,拓跋嗣随时都可以抓捕,但要是外面起兵哗变了,那就算你杀了拓跋嗣,这大位恐怕也坐不稳了!”
拓跋绍的脸色一变,正要发作,贺兰敏却是一挥手,制止了他,转而对拔拔嵩沉声道:“南平公,你说的很有道理,这里我要向各位大人解释一下,留下各位,不是作为人质或者是想要兼并大家的部落,纯粹是想甄别一下内鬼,另外,为先帝守灵也是大家必须要做的事,就如那天白马公跟我说的那样,我们母子在这种时候放着追捕凶手的大事不做,也要为先帝守灵,更何况各位忠臣了。这是以先帝必须要尽的忠诚,也是我们身为人臣要做的事。”
崔宏点了点头:“夫人说得很有道理,拔拔大人,我们为先帝守灵,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应该,希望大家回去之后,要跟族人说明这点,不要被奸人的挑拨中伤所迷惑。”
拔拔嵩正色道:“这是自然,如果不是为了尽臣子的忠义和随先帝几十年的友谊,我等也不会在这里这么多天。现在事发突然,国家面临分裂和内战的危险,哪怕先帝英灵在上,也一定会理解我们现在赶回各部,平定这场不应该发生的动乱,现在我们都知道凶手是谁,只要这次动乱平定,我们一定会回来,全力追捕凶手,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只是贺兰护这回的点烽聚部,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已经与谋反无异了,我们可以证明夫人的清白,但也请夫人在大义面前不要徇私,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的话,夫人就算为先帝报了仇,恐怕也难以服众,而且…………”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拓跋绍:“当年先帝复国,贺兰部曾经出过大力,但后来贺兰卢等人鬼迷心窍,叛我大魏,先帝不以夫人缘故而徇私,毅然出兵讨伐平叛,这才稳定了江山,也使我等各部心服。大王即将得登大位,臣斗胆谏言,处事公平,让人服气,才是值得我等追随的雄主。”
拓跋绍沉声道:“南平公忠言,孤记下了,你放心,如果真的查明是贺兰护谋逆,那就算他是孤的亲属,孤也一定会以国法处置的,是吧,母妃。”
贺兰敏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现在能制止贺兰护的,也只有我了,各位大人现在请速回各部,约束部众,不要轻举妄动,我去黑山烽燧台,约束贺兰部,只要我出现在那里,我们贺兰部的族人,就会听命于我,断不至于再生事端!”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身后的拓跋绍:“绍儿,娘必须要去处理贺兰部的事,但拓跋嗣一伙绝不可以就此放过,而且我觉得,此事跟拓跋嗣脱不了干系,可能他们就象蛊惑叔孙猎郎和拓跋猎郎一样,诱惑了贺兰护,让他犯下了如此大错,现在外城之中的贺兰氏族人尽出,整个外城没有多少可靠的兵马,只怕这伙贼人甚至会借机作乱,或者是趁机逃走,现在他们行踪已明,你不要在这里坐守,最好是主动捉拿他们。”
拓跋绍兴奋地一击掌:“好的,叫我这时候呆在这里我也呆不住,正想着亲自去捉拿这伙贼人,为先帝报仇呢!”
贺兰敏的眉头一皱:“你要千万小心,拓跋嗣为人奸诈,安同老奸巨滑,而于栗磾又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手下有多少同伙,现在也不得而知,宫城宿卫不过千余,还要分出一部分护送我和各部大人回去,如果勉强行事,可能会把自己赔进去,我看,你还是先在这里,固守宫城,等我们回来再捉拿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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