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建康郊外,一处不起眼的荒院之中,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紧接着,一阵烙铁按上皮肉之后,那烧焦脂肪的味道,盈满了小院里的一间刑房,连站在外面的几个护卫,也不免稍一掩鼻。
可是刘裕却是面沉如水,他仍然是那身打扮,端坐刑房之中,看着面前的两个给打得不成人形,全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家伙,刚才被烙的,则是昨天去威胁过谢停云的,那个手臂之上尽是符篆纹图的姚二毛,而另一个给绑在刑架这上,浑身上下尽是鞭印的,则是骆冰。
一个身强力壮,赤着上身,浑身上下尽是肥膘与黑毛的刑吏扔下了手中的烙铁,对着刘穆之一拱手:“长史,人犯晕刑!”
刘穆之叹了口气,看向了刘裕:“寄奴,下手够狠了,再打他会没命的,一旦死了,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与此事有关。”
一边的骆冰听到这话,连忙大叫起来:“大帅,属下,属下真的冤枉啊,你可不要误信小人之言,冤枉好人哪。”
刘裕冷冷地看着骆冰:“好人?那请好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这个好人昨天在离开我之后,却带着人去谢家胡饼铺找谢停云?为什么谢停云打了你一拳,让你脸上成了这样?又为什么你会在三更半夜之时,到城外去截击这么一个你白天还带着的手下?”
骆冰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叫道:“大帅,冤枉啊,真的冤枉啊,哪个人这样栽赃陷害我的,我要跟他对质!”
刘穆之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了,骆冰,死撑下去,只不过多受皮肉之苦,我一直都怀疑你跟城中的高门世家的暗通,所以几个月来一直派人监视你,虽然你走暗道去了王家的这些事我无法探得,但是其他的大帅说的事,都是我的探子亲眼所见,抵赖不了的。别的不说,就说这夜半出城,你现在怎么解释?”
骆冰咬了咬牙,说道:“有人来我家中盗窃,我一路追过来的,这也不行吗?只是我最后才发现,原来盗我家财物的,竟然是姚二毛这个白天跟我称兄道弟的家伙,你们有事就问他,别的,我一概不知!”
刘穆之这下也怒容满面:“好你个骆冰,死到临头还在这里抵死不认,哼,看来不动些真手段不行了,来人,给我…………”
刘裕突然摆了摆手:“稍等,他不是要充好汉吗,我给他这个机会。”
说着,刘裕站起了身,拿起边上的一盆水,直接就泼向了一边昏迷不醒的姚二毛,冷水碰到了他那给烙得皮肉外翻的伤口,让姚二毛一下子醒转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阵惨嚎:“有种的,给我个痛快!”
刘裕一动不动地盯着姚二毛,这充满了杀意的眼神,让姚二毛的心中一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听到刘裕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钻进他的耳中:“我最后问你一次,昨天杀谢停云兄弟的,除了你,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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