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眉头一皱:“我正在烦这事呢,胖子不知道是怎么了,是不是接触了权力后有点迷失自我,不仅是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更是广布眼线,甚至我的一些部下也暗中抱怨被他监视。”
王妙音平静地说道:“这是你的福气,胖子是绝对忠于你的,别人可能有选择有退路,但他没有,只有跟着你,才有前途,京城中鱼龙混杂,就算你的老兄弟,也可能会在权力面前有别的心思,他在进京之前,最得力的手下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对所有人都会有怀疑,广布眼线,起码让那些有歪门心思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等你权势稳固之后,再把这些监控转入暗中。换了我,也会这样做的。”
刘裕点了点头:“我没有怀疑过胖子,但是这样大张旗鼓,是不是太高调了点,我为了避免刺激城中的世家大族,甚至都不搬入建康主政,而是驻节建幕于京口,可他却在城中这样高调示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王妙音微微一笑:“你说的高调,是指他明天要宴请自己的两个小舅子吗?”
刘裕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没往心里去,但是有人提醒了我,说是明天,就是六月初七,二十三年前,就是我要从军的那一年,认识你的那一年,你可知那年的六月初七,发生了什么事?”
王妙音秀目之中水波流转,轻启朱唇:“我还记得那年的五月五,京口格斗大会上,你拳横腿霸,力挫刁逵手下的头号大将刁球,打出了京口人的志气,得到了武魁首,而我之所以对你动心,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刘裕微微一笑:“可那后面一个月的六月初七,还是发生了一件很轰动的事,我本已淡忘,但给人一提醒才想了起来,那是…………”
王妙音笑道:“是江家寿宴,槟榔之辱吗?”
刘裕吃惊地张大了嘴:“这事你也知道?”
王妙音点了点头:“当时玄叔和王恭都去了,王谧也在场,还有象吴兴沈氏,会稽张氏这样的地方土豪。本身江家也是中上级别的世家,这样的宴会,即使是在京城中,也算是不小的谈资呢。”
刘裕叹了口气:“怪不得胖子在那次被当众羞辱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甚至都怕他想不开要做什么傻事,所以后面一直陪着他。当时你没有在场,也知道细节吗?”
王妙音叹了口气:“我和刘婷云当时毕竟是未出闺的高门小姐,不宜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再说江公也不知道我们在场,没有邀请我们,就连当时也出现在京口的桓玄,也没有参会。其实,江公的本意是想借这次宴会,正式地向众人介绍刘穆之的,甚至给他准备了好几个可以体现才学的机会,只有在士人之间先有了好的风评,以后举荐当官时,才容易被接纳,江公为这个女婿的晋升,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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