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的脸色微微一变,马上也反应了过来,跟着打起了哈哈:“哎呀,卞侍中,你这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昨天军议之时随口说了一句,你看看我这脑子。嗯,那等咱们一起带了金银回军之后,再和殷侍中他们会合吧。”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对着身边的一直侍立一边,全副武装的庾熙之说道:“庾将军,你和二位爱卿先行出发,朕随后就去南门。”
庾颐之行了个礼,带着王康产和王腾之转身出帐,很快,桓谦和桓石康也随之而出,大帐之内,只剩下了桓玄和卞范之二人。
桓玄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恨恨地说道:“想不到,连姓殷的也会背叛我,他多半是跟着王神爱,还有陶渊明叛我投敌了!”
卞范之淡然道:“殷仲文本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前面已经背叛过他的堂兄弟殷仲堪,现在陛下蒙难,他自然也会改换门庭,至于陶渊明,那可是个精明似鬼的家伙,谁也看不透他的内心,而王神爱也是周旋于多方势力之间多年,绝不是省油的灯,如果陶渊明和王神爱作出了弃陛下而去,改投刘裕的决定,那说服势利小人殷仲文,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了。”
桓玄恨恨地一拍大腿:“只恨不早听敬祖你的话,杀了陶渊明,生死关头,果然还是能看出忠奸善恶啊。”
卞范之叹了口气:“只能说他装得太象,连我也给骗过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想想如何止损才是真的,起码,司马德宗还在我们手上,只要接出太子,带上金银,与桓振会合,我们还有希望,进可以反攻荆州,退也可以带上几千兵马,去巴蜀,到时候是夺了毛氏的基业,还是转进后秦,都可以相机而行。”
桓玄点了点头:“那我去南门,你尽快接出升儿,现在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了,大楚的基业,以后也要靠他。”
卞范之正色道:“我这就去,陛下,多多保重。万一有变,我们还是按原定的计划,在城南的江风渡口会合。”
两个时辰之后,桓玄在一片民众的欢呼声中,走下了南城的城楼,王康产一脸媚笑地凑了上来:“陛下,您说得可是太好了,字字珠矶,又透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微臣从没有听到过这样激动人心的演讲,恨不得现在就能亲自上阵,跟随陛下追击逃敌呢。”
王腾之更是重重地以拳按胸,行了个军礼:“末将请战,请允许末将带着两千军士,为大军先锋,一定会为陛下斩下刘毅,何无忌等贼首的脑袋!”
桓玄笑着摆了摆手:“都是仰仗了前方将士的奋战,才有这样的胜利,朕也没什么准备,只不过是把前方的战况约略择要地说了一二而已,二位爱卿,朕说过,你们都有重任在身,守护好江陵,才能让前方将士无忧,朕马上就要出征,去追击前线的逃敌,在朕离开的日子里,江陵城的安危,就靠二位爱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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