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微微一笑:“卢循的那个机关术,还是我大哥给的呢,有何稀奇。走吧,张参军,你那玩意,应该还好使吧。”
她说着,一指一边倒在地的那部自走轮滑。
张纲咬了咬牙:“那我就信你一次,不过,总有一天,我要向你男人报这些血仇!”他说着,走上了自己的那部轮滑。
慕容兰的眼中冷芒一闪,转身跳上了身后的一匹骏马:“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骑一车,在冲天的烟雾之中,绝尘而去,这片到处厮杀的战场,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两人的离去,残阳如血,向着这片战地,投下了最后的一抹余晖,而那片巨大的火坑之中的惨叫声,也随着火势的熄灭,而渐渐地消沉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天师道的主营,海边。
刘裕的神色平静,站在海边的一块大石之上,看着远处离岸而去的百余条舰船,起码三百多条舰只,腾起了冲天的大火,如同一个个火球,就在岸边的港口燃烧着。
刘道规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妖贼也够绝的,几百条战船啊,就这样烧了,可惜,太可惜了。这得多少大树的上等木材啊。”
站在刘裕身边的刘毅冷笑道:“妖贼原来是有二十余万部众,水手三万,这次上陆以来,这些水手多半充当后勤,辅兵,损失惨重,光今天一战,就起码一万多人回不去,这些船没人开,留在这里,也许会成我们追击他们的船只,当然得一把火烧了干净。”
何无忌笑道:“今天这一战杀的真是痛快,三万五千妖贼,击杀两万三千多,都是妖贼里多年的精锐,生俘也有五千人,只可惜,几个贼首,没有杀掉。”
刘裕勾了勾嘴角:“除山中之贼易,除心中之贼难,天师道之乱,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彻底解决的,不过,经此一战,妖贼元气大伤,两三年内,不会成为东南的威胁,我们可以腾出手来,做点别的正事了。”
刘毅勾了勾嘴角:“寄奴,我有一事相求。”说着顺手一指海滩。
刘裕笑着看去,在沙滩边上,树起的一根十字木桩,张猛早已经给五花大绑,剥得只剩一条犊鼻裤,捆在了这个十字形的木桩之上,而在一边的谢混,则已经全身白色的粗麻孝服,头系黑带,手里拿着一把牛耳尖刀,看着张猛的眼中,尽是泪水,却也无法熄灭那几乎可以喷射而出的怒火!
刘裕点了点头,大声道:“谢公子,这个人现在是你的了,为你的父亲,为所有死在他的背叛和出卖之下的琰帅将士,报仇吧!”
张猛这时候,已经全然不复曾经的凶悍与狂妄,看着谢混,脸上血泪成河:“谢公子,求求你,饶我一命,我,我小时候可是抱过你的啊。当时,当时我本来是想救老爷的,可是,可是徐道覆他…………”
谢混哈哈大笑,眼中泪珠滚滚:“张猛,你这个杀千刀的恶贼,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活命?你这些话不要跟我说,下了地狱,去跟给你害死的万千将士,去跟我爹和我阿兄他们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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