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魏咏之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寄奴,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刘裕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了魏咏之:“兔子,你怎么会来?!”
魏咏之一身樵夫的打扮,浑身上下被汗透湿,飞奔而入,一把就抢过了向靖腰上挂的一个酒囊,大口地嘴里灌,所有人都知道魏咏之有神行太保之称,动若脱兔,可日行四百里以上,但也会在长途奔跑后有脱力的现象,急需饮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鲸吞牛饮的魏咏之身上,眼中尽是期待之色。
向靖粗声道:“兔子,你慢点,我这可是烈酒,你一下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魏咏之把酒囊里的最后一滴酒也灌进了肚子里,这才把空酒囊向着向靖一扔:“不够烈,奶奶的。”
刘裕的眉头一皱,看向了魏咏之的身上,两道布条所裹的手臂与大腿处,隐有血丝渗出:“怎么回事,挂彩了?”
魏咏之抹了抹唇上的酒滴:“不妨事,妖贼在半个时辰前退军撤围了,我觉得奇怪,就出城跟在后面观察,没想到他们还设了断后的伏兵,给咬了两口。”
刘裕讶道:“居然还有人能伏击到你,怎么会这样不小心?”
魏咏之勾了勾嘴角:“妖道之中有很厉害的人物,无声无息,也没有一点气味,十五个人,就埋伏在一片林子里,我居然没有察觉,要不是跑得快,恐怕就交代在那里了。”
刘裕沉声道:“他们中有身手很好的弟子,正面作战,短兵为主的这些人并不用太担心,但这种伏击,偷袭就厉害了。以后我们千万要当心。你能逃出来就是好事,现在妖贼撤围西去了?”
魏咏之正色道:“不错,起码我在遇埋伏前看到的就是这样。甚至他们分兵去掳掠的那些队伍,一路之上也多是刚刚撤回,看样子,这回他们是让那些小股部队佯装去抢劫,而大部队却是留下空营,连夜西进。”
刘裕咬了咬牙:“你又是如何发现他们是空营的?”
魏咏之微微一笑:“沪渎要塞里,有暗道通往城外,那个陈遗,就是袁太守身边的卫队长,每天都亲自出去打探,是他告诉我,贼营之中一夜皆空的。”
向靖哈哈一笑:“寄奴哥,果然不出你所料,妖贼是想往西撤,找地方登船逃跑了。”
檀凭之沉声道:“那妖贼掳来的那几千百姓呢,有没有跟着一起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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