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微微一笑:“二哥,你就这样怕了刘裕不成吗?上次乌庄一战,是不是也让你得了恐刘症?”
卢循的脸微微一红:“三弟,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现在我军虽然兵力占优,但是精兵与木甲,尽在这里,万一出战不利,那可就全都没了,没必要在这里赌上所有,反正建康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给其他势力拿下,我们还可以静观其变。”
徐道覆朗声道:“这次如果我们就这么撤了,那是绝对的失败,而不是什么平手,因为我们虽然看起来击败三路北府军,损了一路姚盛,但是击败姚盛的,可是刘裕,战后他一定会给进一步地晋升,甚至直接会给授予将军的军职,从此彻底可以独当一面。我们要是连只能带兵一千的刘裕都要害怕,以后他真正地统帅了千军万马,我们还有机会吗?”
孙恩和卢循给说得哑口无言,良久,才异口同声地说道:“那三弟怎么看?”
徐道覆沉声道:“我倒是有个新的想法,也许这一回,反而是我们干掉刘裕的最好机会,刘裕若是这回给我们灭掉,那以后整个东晋,再无可以阻挡神教之人了!”
孙恩的双目炯炯:“愿闻其详!”
第二天,午时,海盐城头。
刘裕一身披挂,与穿着皮甲的鲍陋一起,并肩而立在海盐城头,看着城西,那几乎是一夜之间拔地而起,连营二十余里的天师道军营,一面大大的“孙”字大旗,飘荡的前军的辕门之后,而顶盔贯甲,背剑持矛的天师道军士们,则一队队,一排排地在营地中来回巡视,没有人随便说话,更没有人交头结耳,人人的脸上杀气腾腾,双目炯炯,这座沉默的军营,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窒息。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到这样的军队,就会知道,高雅之,桓不才他们为什么会给打得这么惨了,几年下来,天师道也有了百战精锐,装备绝不在我们北府军之下,有这三万精锐老贼,当可横扫天下,姚盛的那些部队,也只有中军三四千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余皆不足虑啊。”
鲍陋微微一笑:“若不是刘参军及时率部前来,又让魏军主和蒯幢主提前来助守,只怕海盐,现在已经失守了,这次的城防,又要麻烦刘参军多多费心啦。”
鲍嗣之的声音没好气地响起:“可是城外十里八乡的百姓,谁来保护他们?尤其是留在村时没跑掉的女人孩子,给妖贼掳去了三四千,现在城里的民夫们都恨不得要出去拼命,刘参军,你能不能带他们去抢回自己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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