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片声浪之中,司马曜与司马道子兄弟分别坐到了两个包厢之中,不少眼尖的贵族们一边起身,一边低声议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空着一个席位?大晋有什么人还可以跟陛下和会稽王一起列席呢?”
“大约是尚书令王国宝吧,也只有他有此权势了。”
“怎么可能?你的消息太落后了吧。王国宝最近跟会稽王可是闹翻了,听说,会稽王都气得拔剑要砍他呢,若不是王国宝跑的快,可能都没命了,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再到场?”
“哈哈,那陛下和会稽王不也是表面和气,暗里较劲吗?说不定,就是陛下故意要带王国宝来,气气会稽王呢。你看那廷尉刁逵,不就是王国宝的人吗?”
刁逵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议论,司马道子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勾了勾嘴角,对着站在身边护卫的何无忌说道:“何中尉,你也跟这些人一样的想法吗?”
何无忌自从洛阳之战回来之后,就又回到了会稽王府中尉的位置上,平日里不离司马道子左右,今天的他,全副武装,精甲曜日,听到此话,微微一笑:“不过是那些人的小人之心罢了,王爷心胸宽广,自然不会理会这等闲言碎语。”
司马道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若是王国宝有你这般忠正单纯,何至于此,我知人知面不知心,与他相交二十多年,却不知他居然是想利用我的权势,踩着我向上爬,无忌,你以后会这样对我吗?”
何无忌肃然道:“属下定当忠于职守,万万不敢有非分之想。”
司马道子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开始给自己斟酒:“罢了,你终归不是王国宝,刁逵那样的人,不是靠着依附本王向上爬,无忌,今天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看到什么,你都不要激动,更不能做出有违你职责的事情,这是本王对你的告诫,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毁了前程。”
何无忌的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却听到刁逵朗声道:“今日,陛下与会稽王亲临格斗场,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与民同乐,同时对于背叛大晋,投敌叛国的大逆罪人,施以惩戒,叛国之罪,需要由上天来决定命运,而在决定命运之前,需要超度这座格斗场中的亡魂,使之往生,归于平静,以免厉鬼作崇,现在,有请我简静寺高僧,支妙音大师亲临现场,为亡魂超渡。”
话音刚落,便响起了一阵木鱼与法锣之声,檀香枭枭,八位手持法器的妙龄女尼,在前开路,而支妙音一身土黄色的袈裟在身,手持法杖,尽管是僧服丘帽,仍然难掩其绝色的容颜,就这样缓步而行,走向了那个空在司马曜左手边的包厢,而就在她走向包厢的过程中,早有侍从和尼姑,已经在这个包厢上摆上香案,置上木鱼,案前铺了蒲团,一应法器,皆已到位,只等妙音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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