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沉声道:“我还是觉得要谨慎,慕容兰是何等精明的,优秀的间谍,她既然说会树起晋国军旗,定然早就会让邺城中的手下准备好,即使退一万步,没有这些军旗,她也会亲自登上南门迎接我们,现在这外城看起来空空荡荡,内城又不知虚实,贸然进入,只怕会中了埋伏,上次五桥泽一战,燕军就是用辎重来引诱我军上当,这次我们万万不可再中了奸计。”
翟钊冷笑道:“刘裕,所有人都说你如何神勇,如何英雄,可今天看来,不过如此,也许是你上次输得太惨,给吓破了胆,连空城都不敢入了,也罢,反正按照约定,我们丁零勇士要先入城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你既然不敢入城,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刘裕沉声道:“且慢,我跟卢道长说好的,可是大家一起入城,不许杀戮,至于府库里的财物,最后我们会尽数拿出来给你们丁零人,这是邺城,是北方的中心城市,若是在这里屠杀劫掠,我们以后如何统治?”
翟钊哈哈一笑:“府库的钱,当然归我们,可是攻城之后的清理残敌,也是我们的权力,你不是说城中有埋伏,还有敌军吗?现在我们就入城杀敌去了,这总没问题吧。还有,刘裕,我们现在只是联手的盟友,我可不是你的下属,我们丁零勇士生来自由,是天之骄子,任何人都无法管束我们,慕容垂不行,你也不行!”
他说着,也不看刘裕一眼,转身就打马而去,随着他的一声呼啸,几千名丁零骑兵都欢快地转头,向着西门方向而去。
刘敬宣低声道:“寄奴,将士们好不容易来到邺城,眼看空城而不入,全给丁零人抢了先,只怕难以服众,父帅的军令,也是要我抢占邺城,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若是丁零人把这里破坏得太过,以后我无法向父帅交代啊。”
卢循冷冷地说道:“邺城中可是有自汉以来的各种典籍,藏书,给这些丁零蛮子全毁了,那可是我们汉家的巨大损失啊,我们这些子孙难以面对祖先,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的人都要进城了。”
刘裕咬了咬牙:“相信我,事情真的不对,以慕容垂的本事,怎么可能给丁零人击退?这可是保卫他的都城,即使是给伏击,也一定会分兵前来,而且翟钊一路之上没有遇到后燕军队,慕容宝他们就是要撤,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手下逃个精光,城中一定有问题,翟钊想找死我拦不住他,但是你们的安全,我必须要负责,我们先抢占南城的城门,观察一下城中情况,再作决定!二位意下如何?”
卢循和刘敬宣对视一眼,刘敬宣说道:“寄奴,我一向听你的,就依你的吧,不过,若是城中确实没有埋伏,那我们就得进城了。”
卢循冷冷地说道:“你一定是在浪费时间,也罢,就依你这一回,不过,如果丁零人把城中能抢的能烧的都祸害完了,这一切的后果,也是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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