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恩笑道:“那是部落头人关心的事,咱们这种普通牧民哪会知道?”
刘裕哈哈一笑:“总归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呗,万一哪天独孤部呆不下去,要依附别的部落,也得知道哪个可以保护自己,对吧。”
蒯恩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听部落里别人提到过,说柔然曾经跟刘库仁大人派过使者,自称有控弦之士二十万,多半是吹牛,但就算只有一半,有个十万兵马,也挺厉害的了,就连我们独孤部,都没这个实力呢。”
刘裕点了点头:“嗯,草原势力极盛的时候,象冒顿单于当年在白登,可是出动了四十多万兵马,现在你说的这样,草原五部分崩离析,东边的贺兰部和西边的河套上的铁弗匈奴,都不受独孤部的控制,各自拥兵数万到十数万,相互攻伐,倒是跟中原一样,处于乱世啊。”
蒯恩笑道:“我只想在这里好好地过下去,至于是乱世还是治世,管不得那么多了,要是真有个什么草原雄主,想要一统各部,到时候战端开启,只怕我想当个快乐的牧民,都难喽。”
刘裕微微一笑:“可是大壮兄弟不是想要从军建功,免除赋税吗?如果没仗打,只靠这百余头羊,只怕过不上这样的生活吧。”
蒯恩勾了勾嘴角,脸上的笑容退散:“你一说这个我就伤心啦。听说我们独孤部要南下并州,跟西燕鲜卑人作战,也许这是个机会,很多人不愿意去,但是为只有咬牙一试了,苍狼兄弟,你新来部落,有两年不用交税,不必赌上性命,万一我回不来,还要请你照顾我家桃花。”
刘裕摇了摇头:“从我这一路上的所见,也许,独孤部跟西燕鲜卑是打不起来的,真正的敌人,另在他方。”
蒯恩的脸色一变,刚想要说些什么,只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三个身着皮甲的骑兵由远及近,二人收住了嘴,看向了来骑,只见为首一人,面黑胡长,看着刘裕,上下打量了一番,用鲜卑语沉声道:“你就是跟着公孙商队来我部落的那个汉人,叫苍狼的吗?蒯恩,你翻译给他听。”
刘裕微微一笑,用熟练的鲜卑语回道:“不错,我就是苍狼,敢问几位军爷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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