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容满意地点了点头:“儿啊,娘从小就教导你们,娘是昆仑奴出身,给人看不起,吃尽了苦头,能得到你们的爹的临幸,生下你们,是多不容易的事啊。从你们出生开始,这宫中想要害你们,害你们爹的那些个坏蛋,就是层出不穷,娘一手把你们拉扯大,你们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避过了多少明枪暗箭吗?”
司马曜正色道:“娘的生育,养育之恩,孩儿一日不敢或忘。”
司马道子也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桓温这个狗东西,害死了我们司马氏皇族多少人,还想夺爹的江山,还好老天有眼,把他收了去,没让他的奸计得逞。”
李陵容摇了摇头:“想夺我司马氏天下的,难道只有一个桓温吗?别的那些个世家大族,就没这野心了?哼,姓谢的,姓王的,跟他姓桓的,没什么区别,咱们真正能靠的住的,不是外人,而是我们自己!”
司马曜点了点头:“娘教训的是,您从小就教导孩子,一定要顾念手足之情,兄弟齐心,这点,孩儿不敢忘。”
司马道子也跟着说道:“是啊,娘,孩儿这辈子都会全力辅助大哥,治好我大晋天下的,请您放心。”
李陵容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放心?你们两个要我怎么放心?半年多了,就没一起来看过娘一次,这就是你们让娘放心的所为吗?别以为娘老了,糊涂了,对外面什么事也不知道了,以前谢安执政的时候,你们还能齐心协力,抱团对抗,现在北伐失败,传言谢安有交出相权的打算,你们还没拿回那个黄钺,就开始想要拉帮结派,手足相残了?”
司马曜默然无语,司马道子恨恨地说道:“这是哪个王八蛋乱嚼舌根,在娘的面前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
李陵容恨声道:“老二,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这建康城中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为何还要抵赖?是不是你跟着王国宝混了太久,把他那套口是心非,不敬长辈也学到了?”
司马道子连忙直起身,磕起了头:“娘请息怒,孩儿,孩儿只是,只是不忍心娘担心,而且,而且事情没您想的这么严重。”
司马曜叹了口气,说道:“娘,二弟说的没错,我们兄弟二人分掌朝政,也各自需要用一些人,这些个世家大族,本身就有些矛盾,不能全用,也不能全不用,因为用的人有些矛盾,所以外界就乱传我们兄弟有矛盾了,其实哪跟哪儿啊,这天下就是我们司马氏兄弟的,还能我们相争,便宜了外人不成?”
李陵容长叹一声,摆了摆手:“好了,老二,别磕头了,娘只是想告诉你们,西朝的灭亡,就是因为这种宗室内战,手足相残,才会让外人趁虚而入,以至于我们大晋自东渡立国以来,皇族就从来没有过权力。现在好不容易桓温一家老贼都死光光,而谢家北伐失败又要交权,正是我们皇室可以重新收回权力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那些世家大族绝不会甘心,他们会挑拨你们兄弟间的关系,选边站队,娘今天让你们来,就是要提醒你们,自家兄弟才是亲兄弟,万万不可祸起萧墙,让外人得利啊。”
司马曜和司马道子对视一眼,齐声道:“请娘放心,孩儿谨记。”
李陵容点了点头,看向了司马曜:“你的新皇后,何时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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