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之外,小岗之上,慕容垂神色轻松,看着远处那片乱作一团,你争我夺的场景,缓缓地抬起了手,一边的慕容宝面露不忍之色:“父王,这些金银来之不易,就这么跟北府军一起烧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慕容垂微微一笑:“就当作是跟天下最好的战士陪葬吧,他们值得!”
桓玄勾了勾嘴角,在他们的身边,放着两口宝箱,一如那片空地里的几百辆大车上的箱子,里面金光闪闪,银彩夺目,桓玄拿起了一块金条,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微微一愣,突然笑了起来:“吴王啊吴王,你真的是太有才了,怪不得你不心疼这些金银,原来早就是做了手脚啊。”
他说着,把这块金条猛地一掰,只听“啪”地一声,这块金条居然应手而断,露出了里面灰蒙蒙的内层,慕容宝和慕容兰等人顺眼望去,只见这块金条只有外面薄薄的一层才是镀上的金箔,而内里的大块,却是这种铅块。
慕容兰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大哥是用铅块外面裹了一层这种金银箔皮,用来骗那些北府军呢。”
慕容垂点了点头:“金银财富聚积不易,即使是为了消灭北府军,也不能一下子全给送光,让他们去抢就行,时间长了,自然会看出不对,好了,现在北府军的阵型已乱,该是我们攻击的时候了,传令,火箭!”
随着慕容垂的命令下达,从他的身后,大片的草丛和泽地之中,站起了无数的士兵,他们身上或披着稻草,或涂着泥巴,几乎是肉眼也不可见,若不是主动站起,即使是在一里之外,也看不出,有如此庞大的军队。
只是这支军队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足有半人高的大弓,背上的油布包裹着箭囊与硝石,硫黄等引火之物,这两万余弓箭手,几乎就在两三分钟的时间内,就奔到了慕容垂的身前百余步的地方,列成了足有三四列,三四里宽的正面箭阵。
刘敬宣的嘴张得大大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出这片草场,就撞上了对方如此庞大的军阵,两万多弓箭手,就在自己面前不到百余步的地方,张弓搭箭,而在他们的身前,一条长长的地沟,就是这些弓箭手前出的标准线,里面灌满了桐油,一个军官手持火把,狞笑着向下一探,顿时,整条沟渠,都腾起了火焰,第一排的五千余名弓箭手,从箭囊里抽出了羽箭,向前一送,涂抹了燃油的箭头,顿时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一股热浪,随着这片荒原上腾起的北风,扑面而来。
刘敬宣的双眼圆睁,举起了大锤,厉声吼道:“盾牌,盾牌!”
中军护卫的这几百名军士,还保留了皮盾与铠甲,他们匆忙地从背上解下了大盾,挡在身前,结成了方阵,但是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股惧意,在这平原之上,给几万弓箭手这样面对面地射击,真的能挡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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