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恨声道:“你们两家反目之前,我们早就结交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偏向哪一方。我跟谢幼度是朋友,跟你王珉仍然是,甚至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斡旋你们之间的关系,想要促和你们,想不到,我的好心,全成了驴肝肺!”
王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朋友?王孝伯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最大的仇恨只有两件事吗?一个是杀父之仇,一个是夺妻之恨!现在你知道我们跟谢家是什么关系了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不站我这里,就是我的敌人,别想着从中再两头捞好处!”
谢玄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王恭的肩膀:“孝伯,这样也好,起码,让你看清了一个人的心胸气度。以前相公大人强令堂妹与这兄弟二人离婚时,我也有些想不通,不过从今天他们的言行看来,如此狂悖之人,还是不要有什么交往的好。”
王旬的声音阴恻恻地从一边响起:“哎呦,还是谢镇军会说话,三言两语,既安抚了王孝伯,又不动声色地把我们兄弟二人再损了一遍,搞得好像是我们无礼了似的。要谈心胸气度,天下礼法,你觉得你们谢家有资格吗?”
谢玄淡然道:“哦,请问我们谢家怎么就没资格谈了?”
王旬的眼中冷芒一闪:“你一再地说我们无礼,没有向这王孝伯回礼,请问这种小事你看的如此之重,为何毁人婚姻,拆散别人家庭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呢?”
谢玄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道:“咱们世家间一向如此,婚姻从来不是儿女私情的事,而是涉及家族间的联盟之事,当初我的妹妹嫁与你们兄弟,是相公大人希望你们兄弟二人能借此机会,与我们一起作大晋忠诚,力保皇室,不至于为外姓所篡权,可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呢?你们自己先背弃了我们这些世家门阀,向某人效忠,愿意做他的眼线与参军,以为跟着他就可以荣华富贵,直上青云了。你们不仁在先,还要怪我们的报复手段?”
桓玄的声音,平静地响起:“谢镇军,请你把话说清楚一些,你说的某人,到底是谁?”
谢玄的神色从容:“我想,我说的这个人,在场的各位,都应该知道,桓世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在给你留面子!”
桓玄的脸上闪过一丝可怕的愤怒之色:“留面子?谢玄,你这样公然地诽谤,诬陷先父大人,还说是给我留面子?先父大人赤胆忠心,为国尽心竭力,三次北伐,收复洛阳,兵临长安,饮马黄河,使胡骑不敢南下,强虏收其野心,如此功高盖世,就给你说成篡权夺位?你这么说,摸摸自己的良心,会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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