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一边捂着脸,一边骂道:“天杀的贼人,竟然敢打我!”
这会儿村民们也都冲了进来,村长向涛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的手里抄着两把明晃晃的单刀,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穆之长身而起,扔掉了身上的伤带:“向叔,有贼人想来害寄奴,幸亏我们早有准备。这才让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
向涛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屋子的四周,早已经给翻得一片狼籍,几乎没有一样完好的家具还在原处,所有的柜子都给打开,一堆碎布片扔得满地都是,显然是来者刚才是一通搜索,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而几个年轻的后生扶着三个人走进了这间屋子,这三个人里两个是小孩子,一个是妇人,却不是刘裕一家三口,可他们的身上,却是穿着刘裕家人的衣服。
徐羡之看着一个孩子,讶道:“你们,我见过,不是那檀凭之的家人吗?”
一个看起来七八岁大的孩子点了点头:“是的,我叫檀道济,我叔让我们扮成刘裕的家人,躺在这里,以防有人来害他家人。果然,今天夜里就有贼人来了,还打了我两耳光,逼问他们去哪里了呢。”
这个少年的脸上高高地肿起,一个掌印格外地明显,眼中的泪光闪闪,却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这么大的孩子,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还能有如此的表现,不仅让人暗暗称道。
向涛上前蹲了下来,扶着檀道济的肩膀,柔声道:“我们都是刘裕的乡亲,是好人,是来帮你们的,你别怕,现在你很安全。只是刘裕他们去哪里了呢?还有,今天来的是什么人,你可看清楚?”
檀道济摇了摇头:“黑夜里看不清楚,这些人穿着黑衣,脸上蒙着布,口齿故意作得含糊不清,想必也是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向涛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这些胆大包天的狗贼,居然敢摸到这里行凶,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做的,一定把他们浸了猪笼!”
刘穆之微微一笑:“向叔,不要计较这些了,现在刘裕一家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不必为他担心,明天一早,咱们去报官就是。”
徐羡之不忿地嚷道:“就怕是官匪一家,扮凶杀人啊。”
向涛的脸色一变,沉声斥道:“小徐,不可妄言!”
徐羡之冷笑道:“刘大哥的仇人是谁,他是怎么受的伤,大家都清楚,我看,这次别报官了,想办法靠到京里才行。”
刘穆之摇了摇头:“好了,小徐,民不与官斗,等刘裕回来再说吧,今天谢谢大家来帮忙,先散了吧。”
徐羡之不甘地嘟囔着:“贼人还害死了我家大黄,还我狗命!”他一边说,一边神色为之一松,转身走开,而满院的乡亲们也都在向涛的带领下,纷纷离开。只剩下刘穆之的眼中冷芒一闪,看向了京口城的方向,喃喃道:“寄奴,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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