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说:“这也是皇上担心的问题,他想通过对天下归属的认定来把民意约束在一定的范围内,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万全之策,只好向大家求助了。”
**星点了点头转头对孙承宗说:“杨老弟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他怕到时候出问题引起上下一致的责难,到时候就算皇上仁慈不想把他当替罪羊但他自己也会难过,孙大人有什么好法子吗?”
孙承宗说:“这用人就跟用兵差不多,需要他们时恨不得他们个个都英勇顽强无坚不摧,但同时又怕他们能力太强不受约束,这确实是一个很难办的问题。”
杨涟说:“孙大人这么说我也现确实是这个道理,那么孙大人能不能说说军队里怎么加强训练士兵的同时又能有效约束他们的吗?”
孙承宗想了想说:“这事也经过多次讨论,后来的决定是分工,就是又军事主官训练军队的战斗力,同时由监军负责士兵的生活和情绪排解。当然这些还不够,还要经常进行宣传教育让士兵们都知道要对皇上保持绝对的忠诚,先忠诚后能力这是皇上亲自要求的,我也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没有忠诚的人能力越大危害越大。”
刘宗周这时候说:“那我们能不能也像军队一样用不同的人对百姓分头动和约束,让他们既能挥积极性又能听得进道理。开始赵大人说百姓没有决断能力也不通道理,这话我是非常认同的,要一个人明理就必须要让他得到良好的教育,没有接受多少教育的人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教育为何物的人是不可能明理的,他们只会凭自己的喜好做事,有时候还怀疑一切,就算你百般为他好他还嫌你做得不够多。”
**星见大家都在言,只有钱谦益坐在那里不动如山,有些不悦地说:“喂,那个钱大人,你今天来可不是当菩萨的,都说你人灵活点子多有什么建议也说两句。”
钱谦益说:“众位前辈在此高谈阔论晚辈怎敢乱插言?不过既然赵大人问及晚辈就说说自己的看法,不成熟的地方请前辈们不要见怪。”
杨涟不相信钱谦益一个五品郎中能有什么好建议,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钱谦益听他说什么。钱谦益说:“我们在这里说什么也没有用,晚辈虽然跟皇上接触得不多但也看得出来皇上是个外表随和但内心极有主见的人。既然皇上已经说了要通过对天下归属权的讨论,来达到动百姓但又能有效约束的目的,我们为什么不从这个思路去做呢?这就好比是搭桥,在河两岸搭桥总好过在山中修路有眉目些。”
钱谦益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皇帝说什么就做什么,一切按皇帝的想法来既可以减轻负担也可以减轻责任,想琢磨透皇帝的思路并找一条比皇帝的想法还完美的方案,这样做费时费力还不讨好。遇到天启这样的懒人也许还没什么,但要是遇到自负的皇帝那很可能会自讨没趣,皇帝会认为你是在否定他的聪明才智,作臣子的有哪个敢说自己比皇帝还聪明?一般人都不会做那傻事,那样不识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东林书院的人就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是以天下兴旺为己任的人,从当年顾宪成开始东林书院讲学中最大的一项内容就是针贬时弊讽喻人物,朝中大臣能被他们看上眼的没有几个,就算有也是被他们褒贬的对象。现在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东林书院的精神还在,要东林书院的人学习他们批判的人,去做得过且过不求有功的人,大家从心里面是抵触的。
就在东林党几个重要人物在叶向高家中聚会时,坤宁宫中天启正在跟皇后还有冯思琴冯才人三人在一起讨论同样的问题,就是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张春英张美人正拉着西瓜和冬瓜两位太子在旁边的锦榻上玩耍,直到现在她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她亲生的,最后只得把两个同样看待,只生了一个儿子却得到两个呆瓜,这也是不幸中的甜蜜吧。
皇后坐在桌子边没有说话,冯思琴问道:“皇上说天下不仅仅是属于皇上臣妾能理解,因为书上说过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太祖开国时也说过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承诺。可是这天下到现在怎么还跟过去的前人和未来的后人有关呢?他们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还没有到来,这天下跟他们还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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