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摇头:“陈将军,死要死得有价值,这城如此高,而且那么多防御武器,你带一千人强攻是送死,而且毫无价值。这个不行。”
“让石将军比照此前的办法,在城门下挖洞进去如何?”白不信说道,但声音中第一次没了底气。
石迁苦着脸摇头:“莫说扎木合不会给我这种机会,就算有这机会也无用,你没看那城门下面都是锭石?这东西既防强攻破门,又防挖洞,我再有能耐也没办法在石头上打洞啊。”
“刘将军。”卫青叫了一声。他相信刘七不用他解释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刘七果然明白,只是他的答案仍不是卫青希望听到的。刘七答道:“没有。”
卫青的脸上现出失望之色。
卫青其实是在问刘七:庞统遗书中有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武器?刘七的答案是:没有。
“咱围困它一个月,看它投降不投降!”马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这主意连他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行的,一个月,就算能拿下定西,兰州也拿不下来了。
大帐中一时沉默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卫青。
卫青的头低垂着,好象睡着了一样。
沉默了好久,他开口说道:“我小时候,有一次写信,想写‘爹爹’二字,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写,急的不得了。”
几个将领相互看了看,不知道卫将军突然离题万里的是什么意思。
卫青却不理会,继续说下去:“我后来急哭了,妈妈问我为什么哭,我说了不会写爹爹二字,妈妈当时笑道:‘为什么一定要用爹爹二字?你用父亲二字不也是一样的?’”他抬起头,环视着众将,突然重重一拳砸在地图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拿下定西?写信时写爹爹还是父亲,只要读得懂就行,因为写信的目的不是写爹爹二字,我们拿下定西,目的不就是为了拿下兰州?现在兰州只在定西西面百里处,我们绕过定西,直取兰州,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不错!”几个将领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马的用拳头一擂自己的胸口,“我真是笨死!”
“我有异议。”陈庆之平静的出言反对。
“请讲。”卫青也同样平静的回答。他虽然想到了这样一个主意,但多算胜,少算不胜,如果自己一时疏忽了什么问题,连累的是十万人的生命,所以每当有人有异议时,他的心里反而是高兴的,至少这种异议可以防止他的疏忽。只要是活人,就可能犯错误,但真正的聪明人会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尽可能减少错误。
“如果我们一路直取兰州,万一顿兵城下一时难拔,定西金军趁机从后面断了我们的后路,与兰州守军前后夹攻怎么办?”陈庆之抛出了他的问题。
卫青的脸上突然现出古怪的笑容:“就怕他不来夹攻。”他向陈庆之招了招手,让陈庆之来到地图前。卫青将手指放在地图上,绕过定西,慢慢向兰州移动。
陈庆之看着卫青的脸,他的眼神由迷惑到清澈。他也伸出手指,点在定西城处,从定西城向兰州方向移动。
卫青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返回,移向陈庆之的手指。
陈庆之沉吟了好一会儿,手指向后移动,重新返回定西城处。
卫青突然将另一只手也放在地图上,手指直向兰州移动,同时原来的手指由追着陈庆之的手指指向定西变成向兰州移动。
陈庆之再次陷入迷惘状态,他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怎么可能?”
卫青一笑:“绝对可能。”
陈庆之低下头,又想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没错,可能!”他的声音现出了少有的激动,他直起身来,向卫青行了一礼:“卫将军奇谋,末将实在拜服!”
“谁来给我说说你们的手指是怎么回事?”马在一边急的眼睛都绿了。
卫青与陈庆之对视了一眼,卫青对马说道:“马将军,此事必须保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扎木合可绝非等闲之辈,何况。。。。。。”他突然笑了笑,转了个话题:“各位只管尽快准备行动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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