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无法辩解。因为这汉将说的的确是事实。
他眼看着众多小部落纷纷拔营而去,一时热血上涌,感觉着只有自己的部落才能死战到底,就这一项就足以傲视诸部落了,但他没想到,自己这样做,其实不过是在向完颜部落献媚而已。他们就算全数战死,也不过是在帮完颜部落,而他们自己,却仍是完颜部落的奴隶。
也该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看着哭倒在地的女儿,他不由得想起完颜无术当初在自己的部落只有几千男子时是如何凶残的屠杀和威胁他们部落的,自己的女儿正在大好年华,就硬生生的被完颜无术抢去做了妻子。
他心中想起女儿被抢走时的情形,他想起女儿哭着大叫:“父亲,我永远也不再认你了!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保护!”他想起自己的妻子哭到晕倒,数日后投湖自尽。
也该突然很想抽自己的耳光。
从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主动为完颜部落卖命的人?那些当日里曾经浴血奋战完颜部落,以保护本部落独立的勇士,他们可能瞑目?他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他长叹一声,当啷一声,将腰刀扔在地上。
身后,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索罗部落的士兵们纷纷抛枪弃刀。
琪木格和卫青同时笑了起来。
琪木格笑,是因为他终于救了自己的族人。从今天起,她不会再为金军士兵被汉军所杀而伤心了,相反,她会站在汉军的立场上。因为自己的族人已经摆脱了完颜部落的统治,要和汉军并肩作战了。
卫青笑,是因为这一回他终于不必当屠夫,生生屠杀五万人命了,而且看这情形,自己是得到了五万强悍的生力军,如此大好事,他哪里会不高兴。
花木兰看着陈庆之,眼中露出敬佩之意:“陈将军果然是威风凛凛啊。”
这些人中,唯有陈庆之好象没事儿人一样,就好象方才不是他一语劝降五万敌军的,他施施然走回自己的阵中,脚步既不快,也不慢,一如往常。
一个苗条的人影一闪拌拦住了陈庆之的去路,是琪木格。她深深的,以索罗人最尊贵的礼节向陈庆之行下大礼------为了她的父亲,为了她的五万同胞。
花木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琪木格身后,不等陈庆之反应,她已经一伸手已经将琪木格拉了起来。
陈庆之向花木兰点为礼,以示谢意。花木兰报以微笑,但她的脸突然有些红。
卫青大帐中,索罗部酋长也该向卫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尊敬的卫将军,在下索罗部酋长也该,感觉您的不杀之恩。”
卫青严肃的回礼:“索罗部落深明大义,卫某深感佩服。”
周围的将领们都露出笑容,现在,仪式已经完毕,接下来该进入比酒量的环节了,帐外,一排排的篝火已经点燃,就等着帐内仪式进行完毕好开宴了。
卫青的手向帐门方向一伸:“酋长请。”
也该也客气的回礼:“卫将军请。”
两人并肩走出帐门,此时夜幕已降,只见遍野的篝火,汉军与索罗部军人交错混杂相坐。自汉军开战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不必刀兵相见。
也该向着索罗部族人高声说道:“今日起,我们不再与大汉为敌,我们要与汉人联手,帮汉人赶走完颜部落,帮我们夺回我们的土地!”
“呼喝!”索罗部落的士兵们齐声应着。
卫青也高声说道:“索罗部落本无意侵我大汉,是被完颜部落所迫,今日我大汉与索罗部落联手,共抗强敌,各复山河,自今日起,我大汉与索罗部军相互配合,绝不相负!”
“举杯!”白不信在一边高声下令。
随着一阵欢呼声,众士卒们纷纷举起酒来,就着火堆大吃大喝起来。
卫青慢慢和也该慢慢坐下,两人相互敬着酒,一边说笑着。
也该喝了一口酒,笑道:“其实我前日才里虽然没有饮酒,却是喝多了,我们索罗部落一向生活在北方的大草原上,却跑到这河川纵横的汉地来拼命,实在是糊涂啊。”
卫青也微笑着,他的心思电转。他知道,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两军联欢,但只要一个处理不慎,就会生兵变。他的心中念头急转,已经知道也该又提这话的意思,也该不是想说自己做错了,他明里说自己来占领汉人土地是错的,但暗里却是想问,你们汉人是不是会占领我们索罗部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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