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一脚把欧阳立踹倒在地,继续向人们大声说:“这个淫贼多次偷窥妇女,巡府大人亲自点名要把他捉拿归案,大家不要急,把他交给我,巡府大人一定会判他死刑!”
“把他千刀万刮!”人们群情激愤,手中高举着菜刀、板砖、烧火棍等纷纷呼喊。
欧阳立老老实实的跟在花木兰后面走在小巷里。他的脸上不但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还红一块白一块绿一条的。红的是蛋黄,白的是蛋清,绿的是波菜和白菜。
既然已经有巡府特派的捕头来抓,人们也就不再群殴欧阳立了,但臭鸡蛋、烂菜叶之类的却难免被扔在欧阳立的头上。
花木兰背着手施施然的走着。她一点也不担心欧阳立逃跑。如果不逃跑,欧阳立至多只是一刀绝命,如果逃跑,那些菜刀烧火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种酷刑可远比花木兰的剑可怕多了。
欧阳立并没有问花木兰带着他要去哪里,随便哪里也比这里强。况且,既然在无人的小巷中走了这么久花木兰都没有拔剑,那么他这条命还是有希望的,他可不想惹恼了花木兰,无论是花木兰杀他或者再把他交给那一群穷棒子,他都受不了。
他看着小巷的方向,前面远远的,传来大街上的喧哗声。从方位上看,应当是在钱老爷家附近。
花木兰在巷口站住,向钱家方向一指:“我猜,你是把接骨木送给姓钱的人家了吧?”
欧阳立没想到花木兰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把接骨木送给谁了,只得点头:“女侠厉害。”花木兰微微一笑。
不是她厉害,是白不信厉害。白不信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你知不知道你治的是什么人?”花木兰打算教育一下欧阳立,看他还有没有可以挽救的余地。
欧阳立点头:“我知道,我治的是一个特别特别有钱的人。”
花木兰长叹一声。
看来欧阳立是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在他的眼里,人的分类是分成“有钱的”和“没钱的”两类的。
“你知不知道,你所治的这个‘特别特别有钱的人’同时也是杀人的人?他儿子在街上就纵马杀了好几个无辜的人,你知道吗?”花木兰不想随便放弃,大小欧阳立也是一条性命,她继续做最后的努力。
欧阳立笑了:“女侠,没钱的人也能算人吗?”他笑的那么可爱,看着就好象在说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
花木兰没辙了。
有的人不是教育就可以改变的,如果教育有这么大威力,只留下学堂就可以了,还要监狱干嘛?
她向欧阳立招了招手:“跟我来。”
欧阳立老老实实的跟着花木兰走出街口。一出街口,花木兰就向钱老爷家一指:“你现在好好看一看这个‘特别特别有钱的人’吧。”
欧阳立一看之下,脸色立时青。
钱老爷被五花大绑在门前的栓马桩上,脖子上挂着一个线编口袋,透过线绳,可以看到口袋里装着许多银子。这银子看来很不少,沉掂掂的坠着钱老爷的脖子,坠的钱老爷直咧嘴,只好不停的努力挺起脖子。
钱大少爷却正安然坐在当院,正在吃馒头。虽然天很冷,但钱大少爷却吃的很努力。因为这是他最后一餐了。他的身上已经穿好了专为死刑犯准备的断头衣,刽子手已经在一边磨刀了。
能够把钱老爷和钱少爷收拾到这个样子的只有一个人,现在的淮南城代理郡守白不信。
别怪白不信心狠,换你你会更狠。当街踩死人,其中甚至有婴儿,却不闻不问,权当没生过,白不信派人上门调查,却被钱府家丁给打了回去。这已经是算杀人拒捕了。所以对钱大少爷而言,活路已断,必死无疑。至于钱老爷,本来还没有这么严重的处罚,但他居然派人给白不信送了一万两银子,声言如果能将那被踩死的婴儿的父母都抓起来再加送一万两,因为他们天天上钱府门前闹,实在太烦人,结果,白不信一怒之下,就把钱老爷给绑在自家门前示众,那一万两银子就直接给吊在了钱老爷的脖子上。钱老爷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送的钱太多了,要是一百两绝不会坠的脖子这么难受。
欧阳立一直以为钱能通神。他以为钱就是官,官就是钱,所以钱老爷是一定可以用钱摆平官的,既然钱老爷能用钱摆平官,他当然也就对有钱人特别的尊敬。
但现在他才现,原来钱和官之间,有时候居然不是相等的。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十分不妙。
他虽然被花木兰给抓着,却一直在幻想着花木兰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就算把自己交给官府,只要他肯花钱,也一样会安然无事。至少在金军占领时他就是这么办的,钱老爷也是这么办的,而且都其效如神。但现在他突然现,他硬生生从花木兰手里把给官军的接骨花骗来给钱老爷,好象是会入罪的,更糟糕的是,这个罪好象花钱是摆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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