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正是石佛侠姜楚。〈?八一<中文? [
姜楚天生神力,虽老不衰。身手亦健,见得白森森的刀尖递到眼前,将身子向后猛地一仰,堪堪避过。然后横扫大棍,直击向申宁所骑马匹的腿胯之处。
申宁武功虽高强,可奈何马匹嫌笨,却不如他,怎能躲得过?被打个正着。马儿痛叫一声,欲待窜起,但胯骨已碎,使不上力气。只能歪斜着向一边倾倒,把啊呀呀叫着的申宁折下去摔仆。
不待申宁翻身跃起,姜楚的大棍已兜头砸落下来。逼得申宁无奈,只好支三尖两刃刀也戳向姜楚,来个两败俱伤的不要命打法。
姜楚自然不肯陪他丧命,半路收棍向外拨挑自救,叫申宁得机求活,倒转三尖两刃刀对着姜楚的肋下刺来。
姜楚见申宁应变也快,知不是易与之辈,忙收敛心神,全力相斗。
那边方威刚刚冲到前边,正和赛金花万山红打个照面。
万山红见他一身大红色的飞鱼服,正是人见人恨的锦衣卫,杀之也不为过,怎肯放他过去?拧眉挥雌雄双剑扑上。
方威未料想这俏女子刚刚还在丈远之外,噏呼间便已逼到眼前,暗惊她身手之迅疾。忙挺银戟把长剑封出,同时腾身侧闪,然后搬弄手脚,把戟尾向万山红的腰间打去。
万山红见势不妙,翻身躲闪。同时右手偷招,分出一柄长剑斜横,奔向方威的腹侧撩来。
方威见万山红出手狠辣,才知是个劲敌。不敢大意,一纵跃起,反把抽大戟打响万山红的后背。
他毕竟是男儿,腕上力大,兵器又长,占尽诸多便宜。万山红和他武功虽然相当,战到最后还说不定胜败。
但在一旁的风流道人玉尘子眼里看来却觉得凶险。再忍不得,腾身跳过,甩怀里拂尘向方威兜头罩下,口中道:“月儿退下,我来战他。”
万山红虽然知道丈夫疼惜自己,不愿自己临危历险,却仍忸怩道:“我能胜他,何用你来?”但心里甜甜地受用,叫嘴角翘起一抹美丽的笑容。
玉尘子和万山红本是两小无猜的情分,因此相互牵挂得也最厉害,非一般夫妻可比。这多年来,只要二人一同携手,共闯战阵,玉尘子便要把五分心思都拿出来放在妻子身上。
万山红自然早知,是以每当此时,也总要偷眼瞧着丈夫,唯恐他有什么闪失。
而二人之所以属意彼此到这等地步,却是历遍坎坷,千生万死才得来的。其间的经历说起来真个好不容易,里面的曲折倒值得破费些笔墨一述。
玉尘子本是法名。他俗家姓雨,名叫孤云。‘雨孤云’这个名字其实得来的蹊跷,乃是从小恩养他的师父所赐。
雨孤云的出身和童牛儿有些相似,都是自小便没了爹娘,落下孤单的一个。但他却不曾有童牛儿那般的硬气,能够独自挣扎着长大。
雨孤云天生体弱,家境又贫,不得吃喝滋补,两岁多了还腿软不能站立。她娘喂了他最后几口奶后,不等把**扯回,将衣衫整束,就咽下最后一口气丧命。
雨孤云伏在娘亲的尸体上哭了两天多,只剩下游离的气在。但饥渴得难熬,仍旧干憋着嗓音断续着嚎叫。
恰巧一位云游的僧人路过听到,以为哭声有异,一边报着佛号一边推开将塌的柴门向屋里观看。
才见徒有四壁,满眼破烂,好不凄惨。
地上的草席里卧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妇人,瘦得只剩骨头一把。脸上爬满苍蝇虫蚁,显见得已经死去多时。
旁边趴着一个同样瘦弱的婴孩,裹在破烂的襁褓里,却已经不动。只是有时如野兽的幼崽般大叫一声,表示他还有一分命在。
僧人心性慈悲,见到如此凄惨,怎敢不救?先去邻舍家里化来粥饭米汤喂饱婴孩,又将妇人仔细埋葬。在坟前立一块石碑,却不知这孤落在此的人家姓甚名谁,只好刻下‘贞良妇人之墓’几个字。
又种下一株翠柏算作记号,等着怀里的孩儿长大后来认亲,也好有个哭冤抱屈的地方能够缅怀。
诸般料理得停当,僧人抱着婴孩又踏上云游的苦旅。
一路走来,僧人宁可自己忍饿,也要叫婴孩饱暖。十几日后,婴孩已经缓过精神,伏在僧人的背上咿呀学语,逗话嬉笑,叫一直孤单的僧人好不开心。才知佛若肯现身世间,必就是这纯净无比的婴孩模样。
这日恰巧落雨不停,把僧人隔在屋檐下不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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