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哪里透着不诚恳了,她只是难过,难过她的爹娘为了不知道什么目的把她送到这么远的一个地方去当细作,难过他们在自己走了以后可以把疼爱寄托到一个外人身上。
哦,可能也不对。
哪有爹娘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呢?
或许,她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凤绫才是。
“爹没有当过细作,一定不明白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毁灭、一生的黑暗,都有可能。因为失忆,我不知道过去那一年自己是怎么过的,但是我知道,打从我知道自己是细作的那一天起,我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淡淡的如水一般嗓音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悲凉。
“这些话我不能跟任何人说,只是因为您是我爹,所以才和您说。”话音未落,凤浅的眼睫就颤了一下,紧接着补充:“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您确实是我爹的基础上。”
凤丞相身躯蓦地一震。
“浅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他怒喝,“爹知道你委屈,才由着你说了这么久,可你也不能这样没头没脑地胡言乱语啊!”
“我胡言乱语吗?”凤浅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视线不离他脸上任何一个细枝末节的表情变化,“若我是胡言乱语,那么爹能告诉我,为何您和娘都对凤绫一个外人这么好,却把我这个女儿视如草芥?”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凤丞相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谁把你视如草芥了?你是我和你娘的女儿,这一点,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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